“妾身听说,不少世家暗地里对玄德公的做法,颇有微词。有不少豪强,更是打算直接对玄德公动手。”
“有的人觉得玄德公多管闲事,有的人认为玄德公沽名钓誉,还有的觉得玄德公必将死于非命。”
刘备捋了捋胡子,不以为意:“早在建立安民军,保境安民的那一刻起,备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了。”
冀州的流民是有数的!
对于世家豪强而言,刘备打击贼寇,肃清道路,没问题。
但刘备顺手设置庄园,开垦土地,收留流民,还愿意和流民三七分成,那就大大的不行了!
没有刘备,世家豪强们可以和流民八二分。就这,流民们还得先签下卖身契,否则,八二分都没这个门路!
有了刘备,大家都得三七分,不然佃户也是会长腿跑路的,这能一样吗?
“不过,备不后悔!”
“这一年来,备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救下了近十万灾民。”
关羽捋着胡子,双目之中充满了笑意。赵云更是自豪的看向了刘备,一动不动。
“虽然在许多世家子眼里,我刘备只是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上不得台面。但好在有各路豪杰相助,安民军才一路走到了今天。”说着,刘备就看向了一旁的赵云、牵招、田豫,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
“不愧是玄德公,妾身佩服。”
“妾身倘若再年轻十岁,也一定会追随玄德公的。只是如今,也只能前来示警了。”
刘备当即笑了笑:“哈哈哈,哪里,是备需要多谢夫人示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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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刘备开创安民军,在整个北地各郡打击贼寇,保境安民,也闯出了些许名声,可是时至今日,在许多世家子眼里,依然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徒罢了,上不得台面。
纵然张夫人的提醒可能没什么用,但刘备心里还是很感谢的。想了想,刘备打算和张夫人谈一谈纸张的生意作为回报。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打断了。
“大哥!不好了!”
“大哥,督邮来了,我刚刚前去拜访他,他却称病不见!”
“他这厮,昨天在其他县的时候,还和县令饮酒到半夜,今天就病了,还病的没法见人,这分明是看不上大哥你,俺气的恨不得闯进去当场给他戳几个窟窿!”
人还没到,雷霆般的声音就先来了。
循着声音看去,这人皮肤红润有光泽,唯独一张脸却黑漆漆的,就像是锅底烟灰一样,再加上一口大白牙,就衬托的更黑了。
“上次见到翼德的时候,似乎还不是这样?”张夫人好奇的道。
“我这三弟,最近修行有所进步,运转天地灵机的时候,出了点儿岔子,所以才忽然从白脸变成了黑脸,不过最多半月,便可恢复。”
听到天地灵机四个字,张夫人就看了看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关羽和赵云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刘备身上。
眼前这几个人,每一个人给张夫人的感觉,实力似乎都在她死去的夫君之上。
“三弟莫急,且细细道来。”
用力一拉,马儿就停了下来,张飞也及时下马。刚下马就对着刘备抱拳行礼:“大哥,前些时日,国相命督邮巡查各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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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督邮巡查其他官员之时,还算得上是公事公办,可是一遇到大哥你这样军功封官的,就立刻找理由罢官。有的是不敬上官,有的是不体恤百姓,有的是鱼肉豪强。”
“今天辰时一刻,他就来到安喜县,然后俺就去拜访他,可谁知这厮连礼单都不看,直接就说自己病重,见不得客,连门都不让进。”
“辰时三刻,县令也派人送拜帖,却顺利进了门内。”
“依我看,他是铁了心的要办了大哥你!”
说到这里,张飞便握紧了蛇矛,只待刘备一声令下,便要去给督邮戳上七八个窟窿。
终于来了,刘备默默的想到。
可是,我已经不是史书上的那个刘玄德了!
“玄德公,督邮之事,妾身略有耳闻。妾身自问在国相那里,还有几分颜面……”
刘备转过身来,对着面前的张夫人摇了摇头,又笑了笑:“多谢夫人好意,不过,不用了。”
“走,去拜访一下这位督邮,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说着,刘备翻身上马,关羽、张飞、赵云紧随其后。
见状,张夫人也急忙跟了上去。对于刘备接下来的打算,张夫人也好奇的很。
轰隆
数百骑兵狂奔起来,隔得老远就能听到响声。
房屋之内,老仆着急的走来走去:“公子,刘玄德就要来了!”
督邮原本躺在床上装病,额头上还弄了一方毛巾,床前还有一个小小的药罐,里面装的都是刚刚熬制好的药汁,正儿八经的风寒药汁。一旁还有一颗糖,是喝完药之后吃的,免得太苦。
可是此刻,督邮却直接从床上起来了:“这刘备,不愧是织席贩履之徒,一点规矩都不懂,简直是目无王法,果是桀骜!”
“公子,听这声音,起码也有数百骑,您要不要暂避一下?”
督邮思索了一下便摇了摇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论官职,我乃督邮,专司督查各县官吏。论身份,我乃是琅琊王氏的分支,他一个织席贩履之徒,又能拿我怎么样?”
很快,马声就消失了。
督邮居住在县城之内,刘备当然不可能在城内纵马狂奔。到了城门附近,也就下马步行了。
刘备走在前边,身后跟随数百名甲胄齐全的士兵,甲士们轻而易举的把督邮前后院围的水泄不通。
至于附近的居民,则是早早的回到了家里,闭门不出,连窗户都给封死了。
“安喜县尉刘备在此,督邮可在?”
片刻后,一个白发老仆打开了大门,对着刘备便是一拜:“玄德公,公子昨天夜里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引用药汤,刚刚睡下,实在是不巧。”
顺着门缝往里面看,是一处院落,院落的大门也是关着的。看着眼前的老仆,刘备就想起了先主传里面的一段话:督邮以公事到县,先主求谒,不通,直入缚督邮,杖二百,解绶系其颈着马柳,弃官亡命。
究竟是冲进去,弃官亡命?
还是转身回头,让张夫人帮忙,然后找个世家,给他们做狗,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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