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姬之才,不下班姬。昭姬之勇,可比项王。伯喈兄生了个好女儿啊!”
入城之后,任旐打量着蔡琰,夸赞道。
“子旟叔父过誉了,琰实不敢当。”蔡琰谦虚道。
现在夸她文比班昭,武比项羽,确实夸张了。
“当得,当得!昭姬阵斩贼首眭固,酸枣之围已解,乃是大功。可惜,哎!”
任旐说着叹气道。
蔡琰明白,他叹的是如今朝廷被李傕郭汜掌控,蔡琰又是女子,大功也没人封赏。
此时,酸枣北边的黑山贼也已经离开,蔡琰便决定暂时在酸枣县安顿下来。
蔡琰从县内最大的豪强李氏手中,租下了三处相邻的大院子,用于安顿那些女子、护卫和俘虏。
这三百多俘虏蔡琰没有交给任旐的意思,任旐也默契地没有提这事。
次日,经过蔡琰简单培训的护卫开始审问这些俘虏。
每个俘虏被单独突击审问,要求交代自己犯过的恶事,并揭发其他两人做过的恶事。
之后相互对照,不老实交代的罪加一等。
主要是杀害无辜或者奸淫妇女,害一人便是罪一等,两人是二等,如此累加。
罪行超过三等者,蔡琰决定直接处死。
不超过三等者,编入罪囚部,可以通过服役年限或立功脱离罪囚部。
无罪者,和原本的一百护卫,编入护卫部。
那些女子,编入后勤部。
最终,有二十七人罪行超过三等。
“不,你们不能杀俘!我要见县令!”其中有人高声抗议,但被蔡琰无视。
他们原本可能是活不下去的可怜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女公子,可否由我来行刑!”这时,阿巧上前问道。
当初砍牙比头颅的时候,阿巧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蔡琰有些诧异,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附耳跟她说了一些技巧。
后世的蔡炎是看过一些医学书籍的,了解大致的人体构造,所以当初她抹匈奴脖子的时候没出什么差错。
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但蔡琰还是不想对方挨了很多刀才死。
最终,二十七人当众被阿巧砍下头颅,只有最前面两个倒霉蛋挨了两刀。
这一幕,狠狠震慑了其余俘虏。
蔡琰看到阿巧眼中的兴奋之色,略有些担忧。
蔡琰又根据昨日战斗的军功,提拔了一些人作为护卫部和罪囚部的伍长和什长。
护卫部约三百人,罪囚部约一百人,后勤部约三十人。
昨日的战斗,护卫们没有人阵亡,只有几人受了轻伤。
登记造册、军功记录等工作,则交给了边柔和阿静。
边柔、阿巧和阿静都是识字的,不过阿巧和阿静不太会写。
当夜,蔡琰让阿巧跟自己同榻而眠,好好安抚了一番,以免她成为喜欢杀人的魔头。
翌日,蔡琰便开始对护卫部、罪囚部和后勤部的人开展训练。
蔡琰虽然暂时摆脱了危机,但是来到汉末乱世,亲眼目睹了黎民之苦,又知道后来五胡乱华之惨状,岂能庸碌一生。
何况,她的金手指,很明显也是想让她参与争霸。
若是一统中国,寿命可达几百岁,还怕不能为天下苍生开创盛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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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为女儿身,有很多掣肘之处,但她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她首先要做的,便是积蓄实力。
后世的蔡炎,穿越三大神书《民兵军事训练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和《赤脚医生手册》,也都是看过的。
于是,蔡琰的训练方法,便是上午先站半个时辰军姿,再练习一个时辰行军、左右转等指令。
下午先练习一个时辰长枪突刺或者长刀砍击等作战手段,再练习一个小时骑马或者射箭。
训练强度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比如后勤部的女子要求会低很多,但她们需要负责干做饭、洗衣服之类的活,再比如罪囚部的要求会更高。
所有人都参与了训练,包括蔡琰自己、边柔和那个最小的孩子,二丫。
不过,男子和女子是分开在不同院子里训练的。
他们每日吃三餐,表现最好的二十人还可以吃上荤腥,表现最差的二十人则要帮后勤部干活。
蔡琰能如此豪气,是因为她用一百册书卷,再次从酸枣县的大户手中,换取了五千斛粮草、二百把环首刀、二百杆木柄长枪、五十把弓和五百支箭。
这把任旐惊得打翻了茶杯,一方面是惊叹蔡琰竟然能记得这么多,另一方面是惊讶蔡琰舍得拿这么多书出来换。
不过蔡琰是通过他与大户交易的,他也能获得副本,所以任旐还偷偷给了蔡琰二十副铁甲和一百块盾牌,这可是县里大户没有的。
“昭姬为何要如此多部曲、兵器?”任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要是在平时,妥妥谋逆大罪。
“叔父为匈奴所害、亲友被匈奴所辱、汉土被匈奴所踏,昭姬日思夜想,誓报此仇!”
蔡琰目光坚定地回答道,让任旐相信了她的解释。
为此,每日晚上,蔡琰还要花时间给任旐的书吏背诵书籍内容,为此这些书她自己也留了一份副本,以免以后还要口述。
不过,每日三餐的效果也很显著,部曲们基本都能完成蔡琰安排的训练要求。
另外,根据蔡琰的近距离观察,所有人,包括罪囚部的,都对她献上了忠诚。
这也是她发现的金手指第三个方面的巧妙应用——只要近距离观察片刻,就能判断对方是不是自己忠诚麾下的一员。
半个月后,蔡琰刚刚完成一百多册书籍的交货,便从任旐处得到消息。
袁术,派人从封丘而来,要求任旐立即前往封丘,拜见朝廷新任的兖州刺史,金尚。
袁术,字公路,也是一个令蔡炎印象深刻的字,不过此公路非彼公路。
公路应该取自《诗·魏风·汾沮洳》中的“美无度,殊异乎公路”,形容人非常英俊,王公家的官员都比不上。
金尚,字元休,京兆杜陵人,与同郡韦端、第五巡俱知名,被时人号为“京兆三休”。
也就是说,金尚已经到了封丘,匡亭之战马上就要打响,而袁术、金尚是败亡一方。
“昭姬,如今曹孟德为兖州牧,朝廷又封金元休为兖州刺史,吾该何去何从啊?”
这些日子,任旐偶尔也会和蔡琰聊天。
刚开始多是经史书籍,后来发现蔡琰对天文地理、天下大势之类的也能侃侃而谈,不由真心感叹蔡琰乃大才女。
因而,此时遇到这等大事,任旐特意找到蔡琰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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