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郡主看着李清竹毫发无损的回到王府,心里好不痛快,这一次真是白费力气,一件事也没成。把所有失败都归结到一人身上,“赵飞飞”。她这么多年消失的无影无踪,蝴蝶山庄找了多久都没找到,没想到她现在主动献身了,居然还是救走李清竹的人,也不知道她们到底什么关系,她二人又怎样扯上关系。现在人又失踪了,自然不会出来解释这一切。
李清竹这次能死里逃生,平安归来,也算万幸,不过,她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一定要找到幕后之人,为何要除掉自己,她又不想让江司俊卷入其中,毕竟他自己的事就很多。可是她却忘了,江司俊怎么觉会察觉不出来,引开他,是为了杀李琪,此事李清竹自然不会知晓。
王爷看到李清竹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这几日为她担心,可能多半是愧疚,不是为了救李清梅,她不可能遭遇此危险,以前他可没像现在一样,嘘寒问暖的。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满桌子的菜肴,美酒,到处张灯结彩的,像是过什么隆重的节日一般。李清梅自然不会少了她的表演,像一个登台多年的戏子,演绎出这世上失传已久的亲情大戏,这戏像似天上的急雨,只能在地的表面流淌,李清竹就像是那雨下面的大地,怎么也不愿让它流到自己的里面去,轻轻划过,不留痕迹。王爷就像那经历久旱,马上就要干涸的湖底,迫不及待的要去迎接那奔流而来的洪水,又怎么会嫌弃它是清的,还是浊的。自然感动不已。
热热闹闹的晚宴结束了,一个个看上去都心满意足的离去了,李清竹待那些关心她的人都散去了,独自走在自己的那个小院子里,这院子此刻和她一样孤寂,几日不在就像是许久没有人住的样子,表面上看,树木修理的整齐,花儿也开的很好,几条小径也没有杂草,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干干净净,只是没有了人的气味,缺少了一些生机,可能一切都没变,变的只是她自己了,不知何时她突然觉得这里一切都如此的陌生,甚至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上,初秋的风,在晚上也有了冬天的寒意,她不自觉的用两支胳膊交叉的放在一起,用两只手不停的搓着胳膊上的肌肤,这样似乎可以暖和一点。毕竟手搓出来的热量还是感觉得到的,起码可以升高几度。秋叶去给她取披风了,也只有这个贴心的丫鬟会如此待她吧!
“小姐,外面寒气重,小心着凉。”秋叶一边把披风搭在李清竹的身上,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着。
“母亲不在,表妹也不在,身边就剩你可以说说话了,也不知道她们最近过的怎么?”李清竹有些失落的说道。
“小姐,我想她们一定过的都挺好,我想王妃可能故意躲着不肯回,你是知道的,她的心里一定不喜欢这个明月郡主,至于表小姐,日子虽然苦些,可自由的很,我到是挺羡慕她的。”秋叶一股脑的都说完了。
“但愿吧!”李清竹也希望是像秋叶说的那样。
说起柳诗月,不得不提一下,她最近过的还是很得意的。几个月的军营生活,也慢慢熬过来了,从一个小小的士兵,现在做了参营,这参营是个什么职位呢,就是军队里的谋士,只不过职位要比军营里总军师低了三个级别,是先头部队的一个小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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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月所在的军营,是先机营,是打头阵的,几个月来,边境一直不太平,金可汗部一直蠢蠢欲动,但又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隔三差五的来骚扰,几次中了他们的埋伏,身困险境,又没有支援,被围的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的,幸好,柳诗月也是读过《孙子兵法》的,她指挥着身边的士兵一次次化险为夷,士兵都很佩服她,也愿听从她。一路破格提拔,林子羡也知她这号人物,只不过几次相见,都被她完美的错过了。她还是怕林子羡赶她走。
林子羡还是喜欢军营的生活,简单,快乐,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的。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思念远方的佳人。
江司俊回来后,就一直忙个不停,房间里的公文整整齐齐的叠在那里,有一尺高了。不过离开七日而已,就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他这次回来,就像就一个贪玩任性的小孩跑出去玩了一圈,才发现有这么多功课没做。还要等着大人一顿说教。
人能干未必是件好事,遥想当年司马懿对诸葛亮说的一番说辞。“食少事烦,岂能久乎?”江司俊可不会这么想,他只记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句话。儒家思想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尤其是新帝登基,没有几个心腹之人,自然他身上的担子就重了。
林子在一旁伺候着,看他实在太累了,劝了几次,他都不肯放下手中的笔,也不知道是这些公务太急了,还是对自已私自外出的惩罚。
不过这样也好,他的老父亲准备了一肚子的说教之词,也没机会施展了。整整两日过去,桌子上的公文都消失不见了。林子也谢天谢地,他也能好好休息了。别说他家少爷,他一个跟班的,都觉得半条命快没了。
江司俊放下笔,来到院子里,伸了伸胳膊,又酸又麻,眼睛也疼,里面布满血丝。林子自然不能闲着,赶紧去备饭菜。
刚吃过饭,他父亲就来了,看来为了自家的孩子,这时间一刻也不能浪费,肚子里的肺腑之言怎么能让它睡大觉。
“俊儿,这两日可还好。”江父字慈眉善目的,很是关心的问道。
“多谢父亲挂念,孩儿一切都好。”江司俊也是有礼貌的回答着。
“不要嫌为父唠叨,遇事不可鲁莽,三思而后行…………。”江父果然还是开始了。江司俊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不知听没听进去,这样的训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听腻了。可能早就适应了。他也不敢拒绝。他心理知道,那是一个老父亲喋喋不休的爱,只能在此刻以这种方式体现,像抹了蜜的刀子,捅在身上,除了痛的感觉,还有丝丝甜意,让人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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