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茨在雄狮堡垒的底层收拾着,身披着药剂师的白色护甲。他全副武装,臂铠上的刽子手装具和腰间的低温罐都已经整备完毕。那是药剂师的必要装备,用于处决垂死的战斗兄弟,储存他们的基因种子用。沉重的救赎者手枪挂在腰间,那柄超重型的爆矢手枪仿佛一块陶钢的砖头。存放手枪弹匣的皮包敞开着瘫在地上,空荡荡的弹匣散落一地。其中一个短粗的弹匣握在维尔茨手中,他正在用那支没有披甲的手为弹匣里压入爆弹。
被他放在一边的MKX头盔发出警报,维尔茨腾出手拍了拍。
“我已经通知了穆勒,巢都内所有黑色圣堂将立刻出发。”卡鲁日的声音从音阵另一侧传来,“你有五分钟时间做好战备,然后,你必须安排塞尔吉奥·赫拉多·阿尔迪尼和他的骑士,我们需要那台自由之刃抵达战场。”
“理由是什么?”维尔茨安静地问道。
频道另一端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钢铁勇士正在投放空降舱,这说明战斗还未结束。我们必须立刻投入力量,击退钢铁勇士,拯救沙暴中的兄弟。”
卡鲁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音阵里回响,维尔茨一言不发,将又一枚爆矢压入弹匣。
“李锡尼是我们的指挥官,让指挥官先于我们而死是不可磨灭的耻辱。”卡鲁日警告道,“记住你的誓言,兄弟。”
维尔茨将最后一个弹匣塞进皮包里,拎起皮包抖了抖,拉上拉链。
“整装已经完成了。”维尔茨将皮包挂在身后,站起身来,“我不会忘记我的誓言,希望李锡尼也是如此。”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卡鲁日的声音分外寒冷。
......
卡鲁日挂断通讯,注意到新任的侦察兵军士正在为他的阿斯塔特霰弹枪装填弹药。
“你要行动吗?”他平静地问道。
“我申请行动。”侦察军士格罗斯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且清晰,“通讯中断,我们对风沙中一无所知。”
“不。”卡鲁日干脆地回绝道,格罗斯装弹的手指一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多恩指导我们,失去指引的战术无异于盲人的妄想。”格罗斯说,“我不会迷失,我会进入风沙中,用热成像观察,用机魂的记忆标定道路。”
“多恩同样指导我们,永远不要轻易踏入那片迷雾。”卡鲁日说,“而他在泰拉也是那么做。如果你死在风暴区,而钢铁勇士缴获你的头盔,他们会发现我们的位置。”
“总有人需要冒险。”格罗斯低声说。
“让察合台和他的摩托车去承担那些风险吧,多恩之子不干那种事。”卡鲁日反驳道,他低头望向阵地远方,四台旋风导弹车依旧在战壕后排成一行,直面着遮天蔽日的风沙,仿佛《圣言录》之中,朝圣之人坦然面对火海和深渊,“让我们给落地的钢铁勇士一些小小的震撼吧,立刻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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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锡尼——”
“让我们期待神皇会眷顾于祂的天使。”头盔之下,卡鲁日的面庞如同钢铁般坚硬,“或在黄金王座旁为他们留出空位。”
......
质爆弹药震颤着枪机,冲击着安东尼的双手。发射药爆鸣,连绵不断,恶臭扑鼻。化学药剂的气息充满舱室。枪口焰占据了观察窗的所有视野,刺得安东尼眼睛生疼。他一只扣着扳机,直到枪机无力的“咔塔”着,子弹打空了。安东尼瘫坐在炮位上,观察镜之外空空荡荡,没有钢铁勇士,也没有他们的尸体,仿佛之前看见的影子从没有存在过。
“我,”他咽了口口水,“我——你打中目标了吗?”
莉娅回头看了看他,她的激光炮火也停息了。舱室中弥漫着窒息的沉默。
“没有。”她承认道。安东尼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四下扫视,他看起来想破口大骂。
“根本没有意义。”安东尼垂头丧气地说,“我们根本打不中他们,在这开枪纯粹是浪费弹药。”
“开枪的意义就是让你现在还活着。”莉娅恶狠狠地说,在沉思者操控台上指指点点,为激光炮加速散热,“开枪的意义是现在他们还没扯碎我们的装甲把我们扯出去撕碎。所以,你打算现在就死,还是装好子弹继续开枪,再活上几分钟?”
“我才是你的领导。”安东尼抗议道。莉娅回头看着他,满脸不可思议。
“当然,大人,当然。”她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我能为了您的人生安全死上一千次。现在,能不能拜托您装上那该死的子弹?”
安东尼开始嘟嘟囔囔地装弹,忍着酸痛的腰和肩膀,从撬开地弹药盒里拎起长长的爆矢弹链,在他费劲地试图将子弹塞进弹舱时却犯了难,从观察镜里,他能看见变节天使的身影再次从风沙中现身。安东尼冷汗直冒,但颤抖的手根本装不上子弹。他看着变节的天使一步步靠近,一声巨响,一记碰撞,自动炮的炮火扑面而来,重爆弹的炮盾在变节天使的火力下破碎。安东尼向后仰倒,一个人从身后扑在他身上,他挣扎着,尖叫着。
他看清楚把他扑倒在地的是莉娅·瑞雯。
“什么——”他惊叫道。
他的声音淹没在火箭弹落地的爆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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