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坊市,萧灿的脚步一顿。
他自恃实力,除非金丹老祖亲自出手,普通筑基修士休想奈何得了他,但齐云霄呢?
对方仅练气期实力,而且还是个炼器师,斗法能力恐怕不忍直视。
正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萧灿可不相信对方既擅长炼器又擅长斗法。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有他这样逆天的悟性。
眉头轻皱,萧灿思忖片刻,决定先放过眼前的这几个杂碎。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身形一闪,萧灿顿时没入夹道之中。
身后三人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追了上去。
几个腾挪后,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银衫、风度翩翩的青年俊秀公子手持折扇走了出来。
走出街道,银衫青年迎面遇见三个正狐疑地打量自己的修士。
只见他眼睛微眯,一股磅礴的灵压铺天盖地朝着三人罩去,与此同时口中厉喝一声:“滚!再盯着小爷看,小爷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炮踩!”
“欻欻欻……”
伴随厉喝的还有三颗石子,直接击中了对方膝盖,筑基修士的威压顷刻间弥漫了整条街道。
路过的练气修士吓得连连后退。
近处者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不自觉地打摆。
他们想走却感觉腿脚酸软,根本迈不出步子。
而迎面走来的三人状况更为狼狈,几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在场自然无比听到清脆的响声。
就是不知道谁腿断了,还是跪断了地面上的青石板。
此时冷汗“欻欻欻”的从三人额头往外冒。
“饶命啊!前辈!是小的眼瞎,以后再也不敢了!”
三人中,一名练气十二层的虬结光头壮汉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喊着饶命,边喊边如捣蒜般磕向地面的青石板。
一句话的工夫,他额头的鲜血就浸湿了地板。
也不怪他们如此,筑基修士灵压根本不是练气修士可以承受,方才萧灿还用到一些特殊技巧,加上先声夺人,一时间直接吓破了他们的胆。
“大哥,你……”
“啪!”
三人中另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刚要开口就挨了一大比兜。
“闭嘴!快给前辈磕头认错!”虬结光头壮汉见自己兄弟似乎想顶嘴,急忙伸出蒲团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对方后脑勺上往下压。
“咚”的一声,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金石般的青石板居然被他直接砸裂。
这一下,哪怕他练气十一层也是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另一人见状,哪还敢迟疑,紧跟着自己大哥向银杉青年磕头认罪。
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煞星?
此时,他们心中恨不得将轻灵轩管事的给宰了。
若不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催促,他们也不会如此冒失。
好在三人也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若不是他们和茶楼合作久了,方才那只肥羊也不会轮到他们。
不过眼下被眼前这个纨绔子弟先声夺人,还打伤了膝盖只能先认栽了。
不过,三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哪能这么憋屈的认了。
“这是哪家宗门的弟子?大白天竟敢在天星宗坊市逞凶!坊市执法队哪去了?”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那可是筑基修士!”
刚围过来准备看热闹的人瞬间噤声,并且散去不少。
修仙界有条默认规矩:低境界修士必须尊重高境界修士,否则被打杀也只能怪自己不长眼。
眼前这三人仅有练气修为,而那名银衣青年已是筑基大修。得罪了筑基修士,受惩也是自找的。就算执法队来了,最多只警告两句。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此人风度翩翩,面如玉冠,宛若贵公子,显然来头不小,普通修士受辱也只能自认倒霉。
众人虽不清楚方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被银衣青年的气势所震慑,再加上看到跪在地上的三人,不禁对三人产生了一丝同情,对银衣青年产生一丝本能的厌恶。
尽管同情,却无人敢于挺身而出为那三人仗义执言。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修仙世界,弱者的悲哀只能换来强者的冷眼。
若是不高兴,说不定随手一击灭杀了。
银衫青年,冷眼瞥过跪地的三人,讥讽道:“扫兴的家伙!若有下次,拿你们三个点天灯。”
话落,银衣青年,折扇轻挥,转身离去。
迎面而来的执法队员见到萧灿那副纨绔模样,屁都不敢放的让开了路。
只要没死人就行,筑基修士,除非执事出手,否则他们可不敢随意拿人。
警告一番,驱散了看热闹的众人,执法小队才匆匆离去,几个看都没看地上的三人一眼。
冲撞筑基修士,眼前三人实属活该!
众人见执法队屁都不放一个更为气愤,但更多的还是羡慕妒忌恨,不知多少低级修士想取而代之。
银衫青年如此嚣张跋扈,已经有人在猜测他的是哪个金丹老祖的嫡子。
实际上大家很清楚,不管对方是谁,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不过,人群中也有露出幸灾乐祸的。
相对普通修士,一些人很清楚梁氏三兄弟的真实面目,甚至本来就是竞争关系。
萧灿离去后,街道上的众人才逐渐散去。老大老三缓缓扶起老二。
“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三看着二哥的惨状,愤恨难平。
“嘿嘿嘿,我们梁家三兄弟何时吃过这等大亏。那小子实力超凡,却也是个雏,我刚刚偷偷用法器探查了一下,只不过是筑基初期。若能宰了他,说不定也能博一个筑基的机会!”老大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嘿嘿嘿~我方才也偷偷放出了小黑,对方惹了我们梁氏三兄弟算他倒了血霉。”
他们本就不信茶楼传出的千年灵药消息,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想法,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管灵药是真是假,如今他们已经跟丢了,可眼前这个贵公子却是个更大的肥羊。
“走~我们去发英雄帖!”
“大哥,英雄帖声势还不会太大了?真干了这一票坊市很难在有我们容身之地了!”
“无妨,我一个越国朋友说他那有筑基机缘,咱们宰了这小子去越国修仙界闯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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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嘀咕时,一名身穿天星宗服饰的中年筑基修士走来。
他瞥了三人一眼,眉头紧皱,冷冷道:“这里是天星宗坊市,下次再敢招惹坊市贵客我剥了你们的皮!”
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脑袋连声说不敢。
他们敢谋害银衣青年,却不敢招惹眼前这位天星宗坊市的管事。
不因别的,筑基初期他们还能依靠阵法和人数磨死,但眼前这位筑基后期的天星宗修士杀他们如同杀鸡。
就在他们暗中召集入手之际,萧灿早已换了副装扮。
嚣张跋扈并非萧灿本性,却是摆脱麻烦的最佳方式。
解决一头地底追踪他的灵兽,重新隐藏身份的萧灿并未直接前往矿区任职,而是转身向坊市的一家炼器铺方向急忙赶去。
齐云霄现在不能出事,即便真出事,也必须借此机会与辛如音拉近关系。
炼器术其他地方还能弄得到,可上古阵法传承在整个天南都稀罕得紧。
不对,甚至整个凡间都罕见。
——
“什么不在?”
站在炼器铺前,萧灿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给齐云霄传音已经半刻钟了,还没有回应。
难道已经出事了?
萧灿不由着急起来。
对方获得千年灵药后的最大可能就去找辛如音,但萧灿没想到齐云霄会如此急切。
“该死,我根本不知道辛如音住在元武国的哪座小山上!”
萧灿暗骂了一句,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知道齐云霄在金马城有一家“清泉茶舍”,他当初就是在那里联系上对方的。
可他并没有辛如音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对方地址。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萧灿这一刻感觉无比烦闷,他很想发泄一番,但都不知道找谁。
齐云霄不是他,劫修以打劫为生,远非普通修士所能对付。
如果对方能提前赶到辛如音家,或许能借助那里的阵法躲过茶楼派出的劫修;但若不能,恐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齐云霄死了倒是无所谓,可他上哪找辛如音?
萧灿在炼器铺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期望能收到对方回讯。
他和齐云霄分开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时间不长,但足以让对方离开坊市几十里。
几十里范围对于元婴老怪只是神识一扫的事情,对现在的萧灿却是天堑。
“算了!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强求了!我强求不来!”萧灿狠狠一跺脚,转身离开炼器铺。
他就不信了,自己离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
黄枫谷的阵法传承比不上天星宗,更不及上古阵法深奥,但也有其独特之处。
现在他手中有一套辛如音亲手制作“颠倒五行阵”,管中窥豹或许能从中推演出一二。
待有机会观察观察宗门的传送阵,再结合上古阵法的阵纹,他不信自己研究不出来!
在不成补全一个传送阵缺口总不是难事吧?
至于高深的阵法传承,他记得乱星海那个叫什么蝶的女人手里还有一套。
自己有“天道酬勤,一分耕耘百倍回报”,哪怕对方手中的没有辛如音的高深又能如何?
大不了多浪费点时间而已。
“齐云霄八成是陷入危险中,但害我计划落空的茶楼,我绝不会放过!”萧灿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不是萧灿睚眦必报,而是念头不通影响修行!
这是萧灿穿越后第二次失误。第一次,是他对韩立的善意,却遗憾地被对方辜负了。
而这一次,萧灿深刻体会到了,即使有先知的优势,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能随心所欲。
韩立可以无恙,不代表他也能一帆风顺,这个世界的主角终究是韩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凌晨。
在这期间,萧灿一直未收到齐云霄的回信。
既然齐云霄出事了,那么这座轻灵轩茶楼就必须承受他的怒火!
夜色中,萧灿的身影犹如一道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茶楼房顶。
此刻的茶楼,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只有几盏死气风灯夜色中摇曳,显得有些渗人。
修士精力充沛不代表不需要休息,况且轻灵轩上下都是一群练气修士,还未退去肉体凡胎。
萧灿没有直接冲进去大开杀戒,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滥杀之人。
只诛首恶!
身形一闪,萧灿化作一道魅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茶楼之中。
罗烟步的作用在此刻显现无遗,他没有惊动任何人。
茶楼内部,一片昏暗。
萧灿凭借着过人的目力和神识,迅速锁定了掌柜和几个管事的房间。
听着个个房间内的呼噜和急促的呼吸,萧灿心中毫无波澜。
茶楼的人还在做着美梦,却不知噩梦已经降临。
萧灿如同幽灵一般在茶楼内穿梭,很快便找到了茶楼掌柜的房间。
他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搂着一位一丝不挂的婢女正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走到床边,萧灿掐诀布下隔音禁制,然后给婢女贴了一张定神符,做好一切,他伸出手,拍了拍管事得脸蛋。
萧灿心善,不想对方死得不明不白。
“谁?!”掌柜的大腿一抖猛然惊醒,看到站在床前的黑影,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可床就那么大,“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萧灿冷笑一声,“你们轻灵轩表面卖茶点,私底下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你胡说什么?!”
眼看萧灿就要动手,掌柜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衣物,“前辈!!!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
萧灿也懒得再和他啰唆,抽出飞剑径直扎进了他的脖子。
一旁早已经醒过来的婢女吓的瞳孔圆睁,但定神符下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动都不能动。
“是不是误会下地狱和阎王解释!”萧灿抽出飞剑对着此人心脏、肚子等要害又来了几剑。
若不是不想对方死得稀里糊涂,萧灿都懒得唤醒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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