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过这三天,越如卿白天变回狮虎兽睡觉,晚上就活蹦乱跳的在地上打滚,自娱自乐。三天之后,石门自动打开,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越如卿被这强烈的阳光吵醒,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此时的她蓬头垢面,邋里邋遢,好比乞丐,哪像个公主。
流火早已在门外等候,等到人出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对越如卿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而感到震惊,而是惊讶于这还是他三天前见到的那个人吗?!他长大了嘴巴,打量着眼前的人,最后欢快的说:“如卿姐,你能活着出来真是太好了!你真厉害!”说着还比了一个大拇指。
越如卿微微一笑,“小意思!快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我看你呀,还是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回到府中,丫鬟下人们都已从老家赶回来,大家干各的活,一切井井有条。
“府里没有女人的衣裳,就先借丫鬟的衣服穿吧。”流火招了招手,“小忆,带越姑娘去沐浴,拿身丫鬟穿的衣裳给她,好生招待着。”
“是。越姑娘,请跟我来。”
刚走到走廊转角处就与宗柏舟碰了个正着,“宗公子,好巧啊,我正要找你。”
“公子。”丫鬟小忆礼貌地叫道。
宗柏舟看着眼前人如此模样,似乎不太确定此人是谁,“越如卿?”
越如卿点点头,“没错。”
宗柏舟有对小忆道:“你先下去。”
“是。”
“想不到在我这面壁思过三天,你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出来,要么是那老头帮了你,要么就是,”宗柏舟故意停顿了一下,“是什么?”越如卿生怕他知道自己身份,不免有些紧张,但她又突然想到自己有灵石在身,除非是道力比她高深之人。
“要么就是并非常人,和凡人,不然你是过不了我那一关的。”
“能弄出那鬼东西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之人啊。”越如卿自以为让他吃了瘪,没想到他却道:“外人看了我这府邸,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之人。”
越如卿也懒得计较,“大财主是吧,你答应给我的药呢?”
“我现在还不是很想给你。”说罢从她身边走过。
她转过身生气的大喊道:“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宗柏舟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沐浴更衣之后,越如卿有些心烦,没有继续待在宗府,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天羽门。拦住一位弟子问道:“请问你知道上官子廷在哪吗?”
“子廷犯了事,被罚了,此时应该在地里干活。”
被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越如卿有些担心,于是跑去找麦冬。麦冬与叶菁菁并肩走着,正在向她讨教剑法。
“麦冬!”越如卿大老远的就瞧见了她,“如卿。”
叶菁菁疑惑道:“这位是?”
“这是上次子廷在后山救的那位姑娘,越如卿。如卿,这是我叶师姐。”
叶菁菁看着越如卿这身衣服有些眼熟,便问:“这衣服瞧着眼熟,你是宗公子府上的丫鬟?”
越如卿怕天羽门的人追查她的来历,于是便说:“是。叶师姐,我找麦冬有些事,可否与她借一步说话?”
“那好,麦冬,你改天再来找我讨教剑法吧!”
“好,多谢叶师姐了!”
越如卿和麦冬两人在一处凉亭坐下,“你上次怎么一声不吭就走掉了?我还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我只是有些急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麦冬,我听说子廷被罚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走的另一天早上,天羽门就出了事。”
宗柏舟正在药柜前抓药,花尔雅走进来,轻唤了一声:“柏舟哥哥。”
“你来了。”宗柏舟放下手中的杆秤,“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你的药我已经要流火包好放马车上了,若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启程了。”
“我……”花尔雅紧紧攥着手,好一阵才说出:“我不想走。”
“你爹会担心你的。流火!送郡主上车。”
流火跑进来,“郡主,走吧。”
花尔雅倔犟地站在原地,“我不走,我不想走。”
流火看了看宗柏舟生的脸色,生怕他生气,大发雷霆也好,满脸怒气也罢,偏偏是冷暴力,波澜不惊,伤人于无形。
宗柏舟沉默了一阵之后道:“你不想走,不走便是。只是我比较忙,没有功夫陪郡主聊天,更没有郡主这般闲情逸致。我还要抓药,郡主你在这会妨碍我做事的。”
花尔雅眉开眼笑道:“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那柏舟哥哥你忙吧,我先回房了。”
上官子廷和楚楚虽然累的虚脱,但却是苦中作乐,时不时小打小闹,笑声回荡在山中,也是不亦乐乎。累了就随便往地上一坐,楚楚用手扇着风,“子廷,坐下来歇会儿吧……啊!”她看见了条蛇突然尖叫起来,倏的站起来跳到上官子廷身上,大呼小叫,“有蛇!有蛇!”
上官子廷看时,只剩下了蛇尾巴的影子,不一会儿就溜走了。“好了,没事了,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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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又惊又险,简直要哭了出来,眼巴巴的看着上官子廷的眼睛,“吓死我了。”
这一对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人竟然靠的那么近,在大树底下睡觉的黑猫,此时也醒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喵喵叫道:“老大来了。”
上官子廷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下来吧,蛇走了。”
越如卿看着两人神情对视,眼里满是失望。
这时赤狐出现在她身边,“公主此次来人间又只为一件事?不值得不值得哟!”
越如卿没理会,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黑猫坐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两人。
宗柏舟坐在医馆内看诊,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伯带着他的孙女正在看病,接过药方子之后,老伯难为情的说道:“宗公子,我为了给我这孙女治病已经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所以这次的药钱能不能先欠着?”
“可以啊,先让您儿子把上个月,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的药钱付清。”
越如卿再次来到宗府,发现大门旁边的墙,里面竟然是一个医馆,这栋房子的造法果真是奇特。
“宗公子,不满您说,我那个败家子成日就知喝酒,一有钱就都拿去买酒喝了,家中实在是没钱了啊!宗公子,你行行好吧,我保证下个月一定把所有的药钱还清!”
“老人家,不是我故意为难您,我的规矩您也知道,赊账不过三。”
越如卿将一锭银子放在宗柏舟桌上,“够付这位老伯的药钱了吧。”
老伯连忙鞠躬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宗公子!”
越如卿站着环视四周,说道:“宗公子,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把药给我?”
“不怎么样,只是愿不愿意给的问题罢了。”
越如卿快速落座,瞪着他,“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给我了?那你让我面壁思过三天这怎么算?”
“怎么算?你好好的又没怎么样,如果你是伤了病了我还可以给你治一治。”
越如卿闭眼发出低哼的声音,抑制住怒气,话也不说起身离开。随意逛着逛着不觉走到了花园中,站在亭中便可望见一座池塘,于是玩心起,踩上栏杆,张开双臂,踮起脚,往池塘扑倒而去。
可恰巧被花尔雅看到这一幕,以为她要寻死,连忙慌张大喊,“姑娘!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情急之下只好自己跳入塘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越如卿救了上来。
流火和一行人才赶来,看着湿透了的两人,“郡主,如卿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越如卿抹去脸上的水,失笑道:“我本来是想在水中玩一玩,可没想到这位小姐却误以为我要寻死,奋不顾身跳入水中将我救了上来。”
“你们两个快去换身衣裳,着凉了就不好了。”
越如卿从地上站起来,甩了甩水,“这一天倒是换了两身衣裳了。”
“郡主,你怎么了?”流火蹲下来着急的问道,花尔雅蜷缩着身子,浑身发抖,原本就雪白的肌肤,此时更白了,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越如卿这才发现不对劲,也蹲下来,“她,她怎么了?”
“糟了,郡主身子本来就不好,今日又跳入水中。哎!”流火叹了一声气,抱着花尔雅,“去找公子!”
本是骄阳似火的夏天,花尔雅躺在床上却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冒着冷汗不停的发抖,宗柏舟坐在床前为她把脉,流火在一旁为她擦汗。而越如卿只能站的远远的看着,干着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头发湿的贴在脸上,衣服上的水一滴一滴往地上落去。
宗柏舟把花尔雅的手放进被窝,皱着眉头,头也不回的道:“你衣服滴水的声音吵到我了。”
“对不起,我马上出去。要是郡主醒了麻烦告诉我一声。”
越如卿坐在门口,手放在膝盖上才发觉衣裳是湿的,她站起来回头看着紧闭的门,流火在忙,没空管自己,算了,让太阳晒干吧。她一跃飞上屋顶,坐在屋脊上,心情很是失落。为什么总是没人关心自己,为什么被抛下的,被遗弃的总是自己,难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无法融洽相处吗?她又忽然想起了啸歌,想起了自己的父王与母后,或许,她不适合这里,只有森林才属于她。狮虎兽仰天发出一阵阵咆哮。
宗柏舟刚出房间,就听见一声咆哮,耳朵灵敏的他瞬间定位,来到了屋顶,却发现坐在那的是越如卿,不是狮虎兽,难道自己听错了?问:“你在这做什么”
“没什么,郡主她醒了吗?”
“已无大碍,只是以后要多加注意,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越如卿起身,“那我去看看她。”
“不用了,她睡着了。”
“既然这样,还麻烦宗公子帮我向她道个谢,多谢她舍身救我。还有,那药我不需要了!”说罢便淡漠的转身离去,瞬间消失。
转而又来到了面壁思过洞前,双手双手环胸思考着,而后大手一挥,洞口周围便冒出许多藤蔓出来,直至将那洞口遮挡包围不见,才停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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