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朱高爔一听就急了,大声阻止。
宁妃扑哧一声笑了,眨着眼问道,“莫非你喜欢?”
“喜欢”,朱高爔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竖子人小鬼大,别跟他开这种玩笑”,朱元璋正色道。
郭宁妃闻言不再理朱高爔。
“爷爷,我娶”,朱高爔拉着朱元璋的袖子央求道。
“她比你大十二岁?”,朱元璋抽出自己的袖子,“别瞎闹,她不可能等着你长大”。
“等”,朱高爔虽然没信心,但绝不会把心爱之人拱手相让。
“她不喜欢你”,朱元璋武断地说道。
“喜欢”,朱高爔答道信心十足。
“嫁给皇太孙以后能当皇后,凭什么喜欢你?”朱元璋故意刁难人。
“偏心”,朱高爔气鼓鼓地躲去一旁,而后不服气地高声道,“就是……喜欢”。
“她喜欢的是有燉”,朱元璋饶有兴趣地跟孙子拌嘴。
朱高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觉得皇爷爷故意欺负人。
“若是封个亲王,也不是完全不行”,宁妃帮腔道。
朱元璋神情郑重地咳嗽两声,提醒宁妃后宫不可干政。
宁妃赶紧打住,向朱高爔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亲王,爷爷”,朱高爔急忙顺竿爬。
“你爹是亲王,你大哥是世子,你只能是郡王”,朱元璋摇头道。
“亲王,爷爷”,朱高爔把脸扎到爷爷怀里,使劲摇晃。
“求也没用,这是规距”,朱元璋固执地说道。
“打破”,朱高爔气势十足。
“说得轻松,凭什么封你当亲王?”朱元璋将他提溜到榻上。
朱高爔说不出,但是不甘心认输,“爷爷说”。
“除非你能让有燉留下”,朱元璋假公济私。
“当真?”朱高爔很认真地问道。
“君无戏言”,朱元璋不信他能办到,有燉想训练水师,不可能留在京师。
“一年……三个月”,朱高爔讨价还价道。
“六个月”,朱元璋亮出自己的底线。
“三个月,爷爷”,朱高爔撒娇道。
“如果有燉喜欢徐妙锦,你不能抢”,朱元璋提出附加条件。
“行”,朱高爔满口答应,到时候再想办法让朱有燉说不喜欢。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相信,朱有燉不会跟他抢。
次日中午,徐妙锦一听说朱高爔的要求,就急冲冲跑过来,揪起朱高爔的耳朵往偏殿走。
朱高炽、朱尚炳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连句话都不帮。
苍天啊,大哥太窝囊了!
朱高爔忍不住仰天长叹。
到了偏殿,徐妙锦将他撂到椅子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不点,我告诉你,我嫁谁都不可能嫁给你,太孙掌握权力,有燉才华出众,你有什么?”
“亲王”,朱高爔底气满满。
“还没册封,不能算数”,徐妙锦眼中满是挑衅,“我喜欢有本事的人,你屁都不会”。
“会”,朱高爔答得斩钉截铁。
“会什么?”徐妙锦脸上满是不屑,“会让人抱着骑马?”
朱高爔迎着她的挑衅,骤然冷静下来,不能让这个臭丫头掌握话语主动权。
嫁与不嫁,不是她说了算的。
大不了让爷爷赐婚。
朱高爔冷冷地看着徐妙锦,不再说话。
这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让徐妙锦感觉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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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你再这样看,小心我揍你”,徐妙锦说着扬起胳膊。
朱高爔丝毫不惧,爬下椅子,慢慢走出去。
徐妙锦,我娶定了,他暗暗发誓。
刚出门口,便看见朱有燉笑吟吟地守在门外。
朱高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大哥叫我来的,担心你吃亏”,朱有燉解释道。
朱高爔坐到院子的摇椅上,闷不做声。
“你才多大?就想着娶媳妇的事儿了,太早了吧?”朱有燉悠闲地跟过来,“我都没娶呢,你着什么急?”
“不许抢!”朱高爔气势汹汹地警告。
“你是说妙锦?”,朱有燉作蹙眉思索状,“还真没想过这事”。
“不许抢!”朱高爔重复道。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朱有燉摸了摸鼻子,看向偏殿,徐妙锦把自己关在那儿不肯出来。
“先把妙锦哄得非你不嫁,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朱有燉这个狗头军师,开始胡乱出馊主意。
徐妙锦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吗?
“你们这年龄差距有点儿大,万一妙锦等了你很多年,你移情别恋怎么办?到时候妙锦花期已过,你让她嫁给谁去?”朱有燉慢条斯理地分析道,“要不你求祖父下道圣旨赐婚,这样一来,你不能违抗圣旨悔婚,妙锦等着你也心里踏实”。
朱有燉说着说着突然憋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也太早熟了”。
朱高爔正要发火,忽见一个身影挡住了视线。
闻着味都知道,是徐妙锦。
朱高爔抬眼望去,只见徐妙锦正无声地落泪,如梨花带雨,惹人恋爱。
可是她目光锁住的是朱有燉,那含情脉脉的娇羞,让朱高爔的心不停地往下沉。
“我去拿点儿吃的,朱尚炳那儿有刚出锅的绿豆酥”,朱有燉说着抽身后退,想落荒而逃。
徐妙锦猛地转身哭着跑开。
“你看,这是怎么了?”朱有燉讪讪地自言自语,瞥见朱允炆朝这边走来,连忙开溜。
真不知道徐妙锦喜欢他什么?
朱高爔无比苦涩地摇头叹气。
朱允炆在旁边的木凳上坐下来,拄着摇椅的负手,歪头问道,“真喜欢妙锦?”
朱高爔点点头。
“我是没戏了,祖父说妙锦已经表态,不肯嫁我”,朱允炆倍感惋惜,“你知道,我是喜欢她的,只要她回心转意,想嫁给我,我随时都愿意娶”。
“不行”,朱高爔大声嚷道。
“我知道,哥哥不跟你抢,祖父说,这事儿得妙锦自己拿主意,不准咱们争来抢去的”,
朱允炆摸摸朱高爔的头,“你要是喜欢她,就想办法,年龄不是问题,哥哥帮你”。
“真的?”朱高爔求助地看向朱允炆。
“那是自然”,朱允炆一副信誓旦旦样。
“你大哥来了,你好好跟他说”,朱允炆拍拍朱高爔的肩膀,扭身离去。
“四弟,你闹出的动静不小啊,父王要是知道我没管你,肯定得拿鞭子抽我”,朱高炽唉声叹气地鸠占鹊巢,将朱高爔放到地上。
“妙锦嫁给谁,那得听祖父的,咱们不能胡思乱想,那是咱们的小姨,差着辈份呢”,朱高炽长吁短叹。
“我看妙锦喜欢是有燉,你别瞎想了,有燉跟她年龄相当”,朱高炽说完,扶着木凳站起身,弯腰去牵朱高爔的手。
朱高爔一把将他甩开,跑远了。
朱允炆远远看见了,让宦官花脸赶紧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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