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儒修,须得先以精气养文气,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开始最难,越往后越快。
而自己因勘龙图之利,先得开辟识海空间。
获得的好处不仅是记忆力的提升。
还有对文气的感应,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
所以自己才能如此之快的蕴养出文气!
而且还不必担忧消耗精血的问题!
因为自己是靠识海!
想到这里,曾安民心中便如同猫抓一般。
他猛得睁开眼睛,迫不及待伸手翻书。
“哗啦啦……”
他翻书的速度奇快。
没多一会儿,一本书便被他翻完。
随着他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数道暖流皆从脑海朝识海涌去。
“这……”
曾安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书本之上。
……
课台上。
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众学子。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
俄顷。
“啊!”
“我流鼻血了?!”
“头好痛……”
……
所有学子都有些懵,纷纷惊骇,不解的抬头看向夫子。
“文气之始,乃于精气。”
“精气之始,乃于血气,万里之遥,始于步履之间。”
“读书哪有一蹴而就?”
“汝等未开辟紫府,养成文气便是耗损体内精气,若是贪得无厌,精气损尽便是丧命之时!!”
此时夫子的表情变的严厉起来,声音也极大。
如同震雷一般,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所有学子同时心中猛的一颤。
整个堂间都安静。
眼见震慑效果达到,夫子面容稍霁。
刚要说话。
却听得堂间传出“哗哗”作响的翻书之声。
在这安静的学堂之中,极为刺耳。
……
识海空间之中。
勘龙图虚影依旧稳稳悬浮。
而在它的右侧,一团闪烁着乳白光晕的气息缓缓壮大。
随着曾安民每看一页书,那乳白气息便壮大一分。
不多时,桌上《太学》《易子》两书便被曾安民翻尽。
识海空间之中的那团文气也长至三尺浑圆。
当他准备拿起第三本书时……
“啪~”
他的手被一只粗糙的手按住。
曾安民茫然抬头。
对上了教习夫子那极为不善的目光。
刚刚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威,被曾安民这一折腾效果立马减半。
他能不气吗?
“韩先生?”
次奥,有些得意忘形了。
曾安民瞬间反应过来。
此时,整个课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你在乱翻什么?!”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声音极为冰冷。
“我在看书。”
曾安民试图解释。
“圣贤书是这般看的吗?”
夫子的面色愈发不善。
他已经下意识的把曾安民当成那种好高骛远,装腔作势的心计之人。
曾安民有些蛋疼。
主要是那种暖流升起的感觉太妙,导致他一时没忍住。
“不好意思,夫子,我刚刚……我向您赔罪。”
曾安民有些羞赧,对着夫子行礼。
毕竟开学第一天,他也不想太过惹人注意。
却被夫子直接打断。
“莫要多说,今日课堂之上,不尊礼法,目无尊上,须打戒尺三十!”
夫子从背后抽出一把一寸宽的木尺道:
“伸手。”
??
事情的发展太过应接不暇。
但,曾安民此时哪里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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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第一课,夫子这是拿他立威。
也怪他运气不好,刚好当了这出头鸟被夫子撞见。
这么粗的戒尺,一板子下去,都怕不是要皮开肉绽。
还三十下?
你拿我当熊吗?
“怎么?”
夫子伸出戒尺等了半晌,手都酸了。
却迟迟不见曾安民伸手。
众人都看着。
韩夫子有些下不来台。
曾安民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
韩夫子却犹不听他解释,面上愈发冰冷,伸出左手指向门外:
“若不愿也可,出得此门,不必再回!”
以势压人。
……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学子全都愣住了。
两江郡正处江南中心,乃是大圣朝盛产才子之地。
故尔,水督学院比起京城国子监都不逊色。
毫不夸张的讲,被水督书院退学,能以最快的速度扬名。
速度堪比做出传世文章。
甚至连邻国江朝士林都能知晓。
当然,此名乃是臭名昭著。
可以说,从此以后,这辈子是废了。
官途别想,回乡也会遭人耻笑戏骂。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互联网,你也当不了网红割韭菜。
……
“这位同窗,万可不必拿前途作赌,快伸手吧。”
有些心地善良的学子,甚至忍不住出声劝慰曾安民。
“是啊,夫子也不是故意要如此,实在是你刚刚……唉。”
“是啊,明明夫子都说了不可贪得无厌,你却还是翻个不停。”
……
耳边不断有学子的声音传来。
夫子也不打断他们,只是盯着曾安民看了好一会儿。
曾安民心中憋屈。
就算是学子上课乱翻一下书,顶多是训斥两句。
怎么就被说的如此严重?
夫子面露失望之色,收回手中戒尺:
“念你初犯,本是只想小惩大诫,却不曾想,你如此冥顽不灵。”
如曾安民所想,他的本意是立威。
所以本没想打多重。
只是万想不到,这学子如此不堪造就。
说到这里,夫子指向门口:
“走吧,从那里来,回哪里去,水督书院,承受不起。”
寂静。
随着夫子这话一说。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曾安民险些被气笑了。
行。
既然你非要这样。
那来吧。
他缓缓抬头看向夫子,脸上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夫子,学生方才只是有所顿悟。”
“怎么便犯了逐出书院的大忌了??”
顿悟??
别说学子,韩夫子都愣了一下。
随后便是怒极反笑:
“那你来说说,你顿悟了什么?”
“若是说不出来,今日哪怕是院长来了,也绝对保不住你!!”
“啪!”说着,他手中戒尺便狠狠的磕在了桌上。
学生们齐齐一颤。
显然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皆大气不敢喘一声。
全都紧张的看向曾安民。
整个学堂的气氛都陷入了诡异。
曾安民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咧嘴笑着,露出白牙。
对着韩夫子竖了一根细长的中指。
……
“你这是作甚?”
韩眉头紧皱。
他莫名的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只是下一刻,他面容呆滞。
因为那根立在他鼻前的中指尖上。
闪烁出一抹乳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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