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粗壮的手臂搂着路明非的腰,跳着探戈。
双方身形差异之下,倒显得路明非像个小姑娘。
“我们两个男的跳舞也太尴尬了。”连芬格尔都有些难以接受,小声地嘀咕。
“不是你非拉着我过来的?我都不准备跳!”路明非用了一个回合便跟上了舞步,但此时却差点没压住自己的音量。
刚刚侍者提醒他们,若不跳舞可以退到观看席。
路明非都快走到边界了,但芬格尔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就拉着他就冲进来了:“一起呗,好久没跳过了,有点怀念!”
“我这不是看没人陪你跳,怕你孤单寂寞吗?”
芬格尔一副委屈模样,那叫一个做作。
说起来,周围的姑娘们倒是乐意陪路明非舞一曲,但奈何早已约定好了舞伴,也不方便毁约。
路明非能注意到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无论男女都隐隐含着笑意,男生们眼里更是藏不住的奚落。
场下诺诺的表情最为张扬,就差嗑着瓜子拍手叫好了。
她以下午上芭蕾课太累为由坐在一旁看戏。
就在曲尽之时,首席小提琴手以利刃般的长音结束了演奏。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被楼上这诡异声音的源头所吸引,只见那个娇小的白金发色女孩放下了小提琴,由另一个小提琴手接替了她的位置。
她五官精致,肌肤如冰雪般剔透,脸上是永不变化的冷淡。
路明非记得这张脸,是那个A级新生。
走下楼梯后,她将黑色的小皮鞋换成了手上拿着的银色水晶鞋,旋着优雅的芭蕾舞步,像一只美丽而高贵的白天鹅,来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却没有说话。
她不紧不慢地递出一只手,掌心向下,像是在邀请他共舞。
“我跳爽了,师弟你就去吧。”芬格尔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说完便轻轻将他往前一推,小声催促着,“快上!”。
路明非伸出了右手,绅士地轻握住了她的手指,舞会再度开始。
“我是路明非,请问你是?”
依旧是探戈,他有条不紊地配合对方的舞步,在身位靠近时问道。
“Zero,这是我的编号,你也可以叫我零。”零略带着点俄罗斯特有的弹舌口音回答道。
路明非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自己跳舞。
面对路明非对自己的各种询问,零的回答总结下来,只有一个意思:我想跳舞,而你恰好是个合适的舞伴。
跟她跳舞的感觉很奇妙,女孩就像冰雪中的精灵,路明非总有一种既视感——这不是他们跳的第一支舞。
随着曲子余音将尽,其他人逐渐停下了舞步,只有零还在起舞。
“我将3600度旋转,拉住我的手。”她清冷的声音听上去不容置疑,像是在通知他。
路明非顺势配合。
早已停下的宾客们都望着大厅中央这对仍在起舞的男女,他和零在一片讶异与羡慕的注目中完成了最后一舞。
直到松开手的前一刻,路明非才小声疑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零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随后微微蹲下,作出了标准的宫廷舞结束礼。
路明非不禁想起3E考试上路明泽与他跳的那一支舞,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路明泽一定知道些什么。
路明非鞠躬回礼后,向零伸出手掌,示意全场的注视者将掌声献给这位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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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她都算是在帮自己。
“精彩的舞蹈!”这是来自恺撒的称赞。
随着学生会长恺撒的鼓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零像是在赶时间,整理好随身物品,披上服务生递上的深红色风衣便推门走出了安珀馆。
仿佛她此次来晚会的目的已然达成。
而诺诺的身影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接下来便是恺撒颇为无趣的演讲。
当然,从周围狂热的附和声中可以听出,其他宾客显然不这么觉得。
“路明非!”
突然恺撒的视线从高处照到了他的身上,“请站在我的身边,亦或者你也可以拒绝!”
他的声音充满了高傲,似乎对路明非的邀请不过是出于礼节,而他本人根本不在乎所谓的S级会加入什么阵营。
平心而论,路明非并不认为谁有资格对自己发号施令。
这种念头不是出于什么血统,也不是出于什么能力,而是来自他骨子里,那股不甘人下的倔劲儿。
我不认为在场有人配与我并肩,这是他下意识的念头。
路明非觉得自己应该委婉一些。
就在此时,恺撒的身上突然传来了电话铃声,随后是全场杂乱的铃声从每个人身上响起。
路明非没有手机,他的口袋里只能摸到那把用来防身的PPK手枪。
电话里传来同一个声音:“看看外面吧,客人们都到了,主人不该出来迎接吗?”
说罢,安珀馆外,校墙突然传来了巨响,爆炸的冲击波将校园的铁门顶飞。
红色的警示灯亮起,所有的警报器开始发出急促的鸣叫声。
“龙族入侵!龙族入侵!”诺玛的声音不断地从扩音器中传出。
在诺玛的指示下,新生们有序返回宿舍,高年级前往武器库取弗里嘉子弹系列武器准备迎战。
“我F级,纯技术人员啊,这跟我没关系。”芬格尔混进了新生的队伍。
馆内的人群就这样一哄而散,只剩路明非正在考虑是否加入战斗,他认为自己在携带武器的情况下或许拥有作战的力量。
“你还愣在这干嘛呢,难道还要我亲自护送你回宿舍吗?”一道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消失已久的诺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手里拿着的PPK,她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枪拿走。
“没收!你一个没言灵的新生,跑去凑这个热闹干嘛?”
“我毕竟是S级,刚好之前教授给我一把枪,能出一份力,我自然是不会后退。”路明非据理力争。
“行行行,我们不后退。”说着诺诺拉他来到一块雨布前。
掀开之后,入眼是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
“在自由一日上,这辆车就是恺撒跟楚子航对赌时押上的赌注,既然你赢了,那它现在是你的了。”
“什么意思?”虽说凭空捡一辆车,但路明非仍是不明所以。
“我们出去玩的意思。”诺诺靠坐在了副驾驶上,伸手拍了拍主驾座的真皮座椅。
路明非做着最后的挣扎,“诺玛可是才发布了全校戒备的指令。”虽然他很清楚小魔女不会听他的。
“少废话,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走了。”诺诺按下遥控按钮。
布加迪的引擎咆哮出阵阵声浪,就像为了替驾驶员堵住路明非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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