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上一辈,其实是有三支的。只是鲁连荣太过脓包,总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江湖上冲衡山的面子,明面上吹捧他一句“金眼雕”,背地里却都以金眼乌鸦来称呼他,讽刺他喜欢搬弄口舌是非,煽风点火传闲话。
说更直白点,这就是个搅屎棍子。或许不能成事,但一定能坏事。
陈渊回想了一下笑傲剧情,好像到了五岳并派的时候,鲁连荣直接投了左冷禅,当了二五仔。
他眯了眯眼,若是想光大衡山,鲁连荣这处隐患脓疮,是一定要解决的。
而且还非常考验他的解决方式。
鲁连荣毕竟是自家人,还是师叔,不能像田伯光那样明着杀了,也不能像费斌那样赶走。
同室操戈,对整个衡山好不容易聚起的士气,都是巨大打击。
陈渊心中转了转,已经有了对策,望向鲁连荣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冷下来。
刘正风大怒:“混账,从古至今,只听过长辈给晚辈赐功的,哪有长辈如此不要脸皮,找晚辈索要功法!”
他气的浑身发抖,只觉得有这个师弟,简直在陈渊面前,把老一辈的脸都丢尽了。
“师兄,这话你就不对了,门派功法,非一家一姓之私有,逍遥诀本来就不是掌门专利,只是因为修炼极难,才被封存起来,唯有掌门才敢尝试。”
“我衡山三脉亲如一家,以陈渊师侄的气魄,定然不会吝啬一门小小的功法。”
刘正风拂袖道:“你不用用话语激掌门,我就把话放到这里,掌门天赋超群,能破开逍遥诀的秘密,那是他的本事。”
“谁敢觊觎他的功法,我刘正风第一个不答应!”
鲁连荣眼珠转了转,发出乌鸦般嘶哑的笑声,“呵呵呵,师兄不要动怒,掌门自己的事,还是让他说了算为好。”
他一句话,便存了挑拨之意。果然江湖上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
刘正风更是怒不可遏,一掌把八仙桌拍出个掌印。
这一掌若是打在鲁连荣身上,足以把他打個筋斗。
但鲁连荣却丝毫不惧,只是面带讥笑,看着刘正风。
他能被称为“金眼乌鸦”,不是空穴来风。
能在江湖上各处煽风点火作死,却活蹦乱跳到现在,自然是对人心和分寸把握的极好。
刘正风拍完桌子,居然真的安静下来,大口大口喝茶,以压住心中的怒火。
哪怕心中再恼怒,但为了避嫌,也只能暂时闭口。
他再多说一句,就真的应了鲁连荣的阴阳怪话,变成仗着长辈身份干涉陈渊决定了。
此时此刻,他选择相信陈渊的判断,觉得这掌门心思聪慧,定然不会中了鲁连荣的激将法。
陈渊道:“鲁师叔说的有理,秘籍确实是要朝门内开放的。”
鲁连荣咧嘴欲笑。
噗的一声,一道茶水从刘正风口中喷了出来,笔直如箭。
陈渊往下一看,鲁连荣正狼狈不已的抹脸上的茶叶沫子,呸呸呸啐着口中的茶枝。
虽然吃惊后喷茶水这种事,陈渊前世在剧中见的不少。
但刘正风坐在正堂之中,距离鲁连荣足有三米多远。
能喷这么远,还喷的这么准……
老刘多少沾点个人恩怨了。
“刘正风!”
鲁连荣跳脚道,“你这是故意的!呸呸。”
刘正风又含了一口茶水道:“唔唔唔,咕噜咕噜。”
鲁连荣挤兑他,不让他说话,刘正风就用别的方式来打断。
鲁连荣在庭前左右横跳,刘正风在堂内左右瞄准。
“好了好了,两位师叔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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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咳嗽一声,“秘籍开放之事,我也想了许久,既然鲁师叔提出来了,我便正好说了。”
他拍了拍刘正风手背,示意他安心,刘正风这才哼了一声,将茶水咽了下去。
“华山衰落,虽起于剑气之争,但此后几十年,没了剑气之争,且坐拥华山九功,门下弟子成才的却仍然极少。”
“而嵩山原为五岳末流,秘籍稀少,却能迅速崛起,成为五岳盟主。”
他扫视两人,“两位师叔,可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那自然是左盟……左冷禅手腕了得!岳不群拍马也比不上!”
鲁连荣眼睛一亮,他早早向嵩山靠拢,也是觉得跟左冷禅混更有前途。
嵩山赏罚分明,来者不拒,一年比一年兴旺。
哪怕跟左冷禅亲近,都能收到无数好处。
他得意道:“左冷禅收拢门内秘籍,汇编成所有子弟都能习练的嵩山剑法,这便是嵩山崛起的开始。”
刘正风犹豫一下,也点了点头。
抛开立场不谈,左冷禅确实是一代枭雄。
“可是,我衡山情况跟嵩山不同,左冷禅收拢的是门派各脉的武功,本就是门派公产。”
刘正风道:
“而我衡山一共就只有一门心法,两门绝技,我们几人只要武功到了一定程度,都能获准传授,并不存在藏私。”
“而那门逍遥诀,残篇本就不禁止门内学习,而全篇却是掌门耗费巨大精力补全的,论起来,确实是掌门私产。”
刘正风怒视鲁连荣,“如果真的要不分公私,那你先把你手中掌握的三条镖路,四个水寨给你的供奉,捐给掌门如何?”
鲁连荣支支吾吾,被刘正风问住。
一时间,他既觊觎陈渊的功法,又心疼自己手里掌握的资源。
道理讲不通,鲁连荣忽然撒起泼来,“你们拿去吧,都拿去,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往地下一坐,打起滚来:“我去江湖上找人做主,就找人说道说道,我两位师兄素来亲善,联合起来,盘剥我这个老年人。”
“混账,混账!”刘正风以袖掩面。
他身家清白,为人孤傲,交往的人也是以高雅名士为主。
这师弟在小辈面前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市井手段,让他实在是没眼看,耻于与他为伍。
“鲁师叔别急,我非但不盘剥你,还有一桩大富贵要送给你。”
陈渊笑了笑,“你既然为门下弟子求功法,我便可以告诉你,我最近看书,悟出了许多道理。”
“而那许多道理,又让我悟出了一些功法。”
“当然,这些功法不会白赐给你门下弟子,但只要伱门下弟子有所贡献,我定然不会藏私。”
“如此一来,对双方都公平,如何?”
鲁连荣一骨碌坐起来,“真的?怎么算立功?”
“分大功,小功,微功,末功,末功能兑换外功,微功能兑换普通剑法,小功能兑换镇岳诀与其他两门绝学,大功则能兑换逍遥诀。”
陈渊笑了笑,目光像极了蓝星见过的那些画大饼的资本家,“只要立下大功,就能兑换逍遥诀,也可以让我亲自指导剑法一个月。”
鲁连荣道:“如何才算大功?”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门派也不例外。”
陈渊道:“能找到师傅的消息者,记一大功,此乃祀。”
“能扫灭铁掌帮余孽,斩杀铁掌帮帮主者,记一大功,此乃戎。”
刘正风浑身一震,忽然懂了陈渊要做什么,这是明晃晃的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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