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德斯念头闪过，这次是她先攻，无数冰锥随军刀一齐舞动，艺月左手捏印，对准艾斯德斯，“叩。”

艾斯德斯感到一只巨嘴突然咬出，连忙闪身，砰，冰锥被看不见的东西凌空咬爆。艺月在艾斯德斯躲避之际冲到她身后，‘渊流﹒斩面’

一记横扫，劈在艾斯德斯后背长出的冰甲上，艾斯德斯没有硬抗，借艺月手上混世之力，顺势前冲。

无数棱柱急速蔓延，欲将其刺穿。艺月双手持刀，身体拧转，‘渊流﹒涡’

包围过来的寒冰棱柱被圆形刀光切断，艺月没有停手，‘渊流﹒涡﹒三连’

铮铮铮！艺月周身被切开成圆，混世旋转，带起被切碎的冰块转动。

‘渊流﹒涡卷’

旋转出数十圈后，艺月身旁已经转出小漩涡，其中掺杂些许咒力，长刀一挥，冰屑漩涡直接朝艾斯德斯卷去。

看着越来越大的漩涡朝自己飞来，艾斯德斯左手对准，然后狠狠一握，数根大型冰柱朝漩涡撞去。

娜杰塔见状心生不妙，大喝，“举盾！注意防守！”

咚！漩涡与冰柱相撞，漩涡旋转的势头被阻，冰柱被漩涡搅碎，无数冰屑碎块满头飞舞，砸在盾阵之中，掀起一片狼藉；砸断树木，树叶木屑齐飞扬。

更大的冰块自有帝具使出手，或是长枪挑碎，或是斧头砸烂。

外围的动静自然没影响到场内的两人，在漩涡和冰柱对撞之际，艺月和艾斯德斯对拼一起。

一脚把落下的碎冰踢向艾斯德斯，艾斯德斯伸手接着，寒气涌动，碎冰化作一把丈八刺枪。

刺枪布满冰刃，用力横扫，抽向艺月，艺月持刀抵住，任由长枪划过刀身。在长枪下落之际，横刀一斩，削断冰枪。

右脚踏地，双手持刀前冲，不断用刀拨飞冰锥，叮，长刀对拼。

艺月右手握刀，左手按在刀背，用力下压，艾斯德斯只是右手持刀，所以兵刃被压后退。

艾斯德斯左手化掌，指尖包裹坚冰，刺向艺月胸口，艺月抽刀后退，借此躲开刺击，混世略微扬起，然后重重下劈。

艾斯德斯也选择双手持刀，与艺月对拼，咔咔咔，刀锋相对。

随即两人抽开武器，不断斩向对面，长刀飞舞，不断对拼。

艺月持有通透世界，能看穿艾斯德斯招式动作。

艾斯德斯战场经验丰富，招式大开大合相当霸道。

两人都在不断战斗中成长，艺月的咒力在碰撞中震荡，艾斯德斯的坚冰越发坚硬。

嗤，艾斯德斯被切开大腿肌肤，艺月肩胛被刺穿。

在两人见血之后，战斗越发激进，越发专注。

娜杰塔等人看得入迷，这等强者专心战斗之景，在他们一生中，或许只有一次，值得珍惜。至于趁着两人不备偷袭？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扛过他们一刀，想想之前只是瞄准，就被做掉的倒霉蛋。

战斗越发激烈，艺月用力挥砍，斩碎艾斯德斯冰甲，在军刀逼退混世之际，艾斯德斯指尖一挥，冰屑化作细针笼罩艺月。

她的控冰技术也在提升，逐渐向精密化发展，比如她就为军刀镀上一层冰封，身上的冰甲越发精细。

艺月不断后撤，冰针刺入地面，沉闷之声连绵不断，艺月不断之字走位，躲避的同时寻找进攻契机。

在绕到艾斯德斯身后，艺月飞速冲向艾斯德斯，在她将要转身之际，激活之前在她身前地面，留下的印记。

唰！艺月身体一闪，瞬间闪到艾斯德斯身后，一刀递出，欲要将她劈穿。‘呵，原来那印记作用是这样吗？’

艾斯德斯心细如发，在碎冰满地依旧看见地面上的圆形印记，只能说，可能是颜色不对被她发现。

即便被艺月速度惊到，早有防备的她，立刻后背突生冰刺，扎向艺月。

艺月没想到自己这招飞雷神还是被发现，立刻收刀护住身体，找到时机的艾斯德斯扭身一脚，修长大腿长鞭一般，抽在艺月左肋。

被一脚踹开的艺月身形扭转，混世不断挥舞，或是拨开，或是斩碎飞来的冰锥。

艺月脚踩地面，再次冲向艾斯德斯，锵锵锵锵锵，瞬息之间，两人对拼十数刀，刀刀凶险。

长刀挥出残影，两人不断对拼战意越发昂扬，艺月逐渐抓住某种感觉，他在挥刀与艾斯德斯对撞之际，咒力也在不断震荡，虽然肺部被寒气侵袭，但不妨碍他呼吸越发用力。

艾斯德斯不断应对艺月越发狂暴的攻势，她的心里越发欣喜，‘没错！没错！我的艺月，不能在一起的话，就杀了他！’

艺月却无暇他顾，那即将到来的感觉越发强烈，他也愈发专心，不在意防守，更精心自己的下一刀

现在的艺月身上已添数道创口，血流不止，但他的危险程度逐渐上升，艾斯德斯攻势越发急促。

忽地，仿佛湖面突然平静，心神放空，身心达到某种和谐的统一，艺月下意识挥刀，刀锋与咒力同时击在艾斯德斯身前的冰墙上。

兹拉！“什？！”艾斯德斯察觉不对，急忙用冰块包裹自己。艺月眼中，长刀挥落，黑紫咒力蔓延宛如闪电，闪电蔓延之处，空间尽皆扭曲。

艺月心中明悟，‘这就是「黑闪」，这种不同于通透世界的明悟…’

「黑闪」，是物理打击与咒力冲击在误差为极微小时间（0.000001秒）中，产生的空间扭曲。通俗来讲，可以简单理解为「暴击」，「黑闪强度」，也就是暴击伤害，是根据咒力量和肉身强度进行二点五次方计算。

这种招式由于需要控制误差需要的时间短暂（很短），几乎只能碰运气施展，难以刻意。有黑闪经验的人，对咒力的操纵还有与咒力核心的距离，与没有经验之人，天差地别。

现在艺月正处于放空状态，非原装身体中的咒力，操纵时略带一丝晦涩，而现在…如臂指使！他决定趁状态正好，多来几次，看能不能凭「通透世界」掌握这种感觉。

被冰块包裹的艾斯德斯眼睁睁看着混世落在冰上，轰！只是一击，冰墙被瞬间劈碎，附带的冲击连带艾斯德斯一起轰飞。

咚！咚！咚！一面又一面，艾斯德斯砸穿数道冰墙，最后嵌在冰上，“哇啊…”艾斯德斯呕出一大口鲜血，那一刀冲击到她全身，即便冰墙格挡她也吃了不少伤害。

来不及感慨，艺月的身影消失不见，艾斯德斯瞳孔骤缩，抬手，无数冰墙将她包裹。艺月不管她包裹多少层冰，只希望她多撑一会儿。

第二刀！比第一刀更耀眼，波及范围更大的黑紫光芒闪耀，被击中的冰山裂痕瞬间蔓延，摇摇欲坠。

第三刀！混世高高举起，瞬间劈下，咚！！再度砍在冰山之上，这次黑紫闪电覆盖整座冰山，咔咔咔咔，冰山登时碎裂，艾斯德斯被打出冰山，再度倒飞，途中不断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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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刀…看着艺月持刀冲来，刀锋带来的危险感更加浓烈，这一刀劈实了，她必死。双手一合，再度有无数坚冰升起。第四刀一接触冰面，艾斯德斯就再次被震出鲜血。

她没管，心里操控被革命军捕获的冰之骑士，让其碎裂，释放能量。

无数寒气涌向冰块中的艾斯德斯，连带外围的冰层越发坚固。艺月再度抬手，将要劈下第五刀…

“摩珂钵特摩！”

冰中的艾斯德斯无声呼喊，冰蓝光芒再度冻结时空，艾斯德斯撤去包裹住自己的冰块，摇摇晃晃走到艺月面前，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看着手上的内脏碎片，艾斯德斯无奈一笑，

“咳咳，幸好用冰储存能量，让我能多施展一次秘技…”

现在她连用手举刀都有些无力，只是轻轻划过艺月幻影，“没事，时间很足，慢慢地…”

划过一刀，等一会儿再划一刀，再不知等了多久，或许是三分钟，也或许是五分钟。

终于，艾斯德斯军刀滑过艺月身体，触感为实，“终于抓到你了，我的…咳咳…艺月…”

艾斯德斯用刀切断艺月喉咙，捅穿他的心脏，割开他脊梁，挑断他双手手筋，最后挪开他的面具，亲吻他嘴唇。

弄完这些，艾斯德斯军刀驻地，不断喘息的同时咳出血液，她也快不行了。

片刻后，冻结的时空再度运转，艺月身上瞬间溅射无数血花，混世无力落地，在身体将要仰倒之时，被艾斯德斯抱在怀里，两人坐倒在地。

外围之人看见惊人变故，脸色大变，黑瞳目眦欲裂，口中幼兽哀鸣，“哥哥大人！！！”

夜袭等人已经朝艾斯德斯奔去，艾斯德斯微微一笑，“别…别打扰我们…”抬手一挥，厚重冰山将两人包裹。

艾斯德斯这才看着怀中之人，“怎么样？我…为你…准备的秘技？”

“唯死…而…”

艺月逐渐说不出话，涌出的鲜血堵住喉管，但看着艾斯德斯的眼神依旧没变，淡漠，随后，逐渐黯淡。

“直到最后你还是这么迷人，我终于得到了你，咳，别担心，我也在后…面…”

冰块逐渐包裹两人，与冰山逐渐融为一体，咔，咔咔咔…冰山迸裂，随后一点点消散，连带两人的尸体。

“不！！不啊啊啊啊！！！”看着飘散的漫天冰尘，黑瞳跪倒在地，想用手握住些许微尘，最终泣不成声。

战争，结束了。

众人看着狼藉的战场，以及被抱住哭泣的黑瞳，只能这么感慨。

空地上忽然出现无数东西，碎裂的炮台枪械、子弹箱与炮弹箱、些许书籍与艺月做的笔记、一些衣物、数箱酒。

黑瞳来到这些东西面前，擦干眼泪，慢慢整理艺月留下的物品，待用绳索捆住后，召出飞龙离开。

“黑…”赤瞳抬手想要呼喊，娜杰塔抬手按住赤瞳，看着远去的飞龙，她明白骤然失去重要之人的感受，“让她自己静静吧…”

黑瞳回到据点，回到医务室，看着整洁的床铺，空无一人的书桌，再来到艺月的房间，躺在床上，抱着被子，默默流泪。

“艺月哥哥…”

数天时间后，夜袭等人在据点相聚，娜杰塔、雷欧奈、玛茵、希尔、赤瞳、莎悠、切尔茜、布兰德、塔兹米、伊耶亚斯、拉伯克、须佐之男。

黑瞳静静看着尚有悲色的众人，将手中的东西下发。

“哥哥大人留下的书信所说，他心有预感，就算战胜艾斯德斯后，也活不过三十岁…”

“所以逐渐将手里的财物换成固定资产…”

“雷欧奈一家酒馆…”

“姐姐一家烤肉店…”

“布兰德一家武馆…”

“希尔一些商会股份…”

“切尔茜一家化妆品店…”

“拉伯克原来店铺的房契…”

“娜杰塔和须佐之男各一处房产…”

“还有莎悠和伊耶亚斯的新婚礼物…”

“玛茵和塔兹米，一家服装店和一家铁匠铺作为新婚礼物…”

念到名字的人上前接过地契，那个平时冰冷不怎么说话的哥哥大人，到了最后，他依旧将众人考虑到，给他们留下不依靠杀人，也能生存的凭仗。

捧着最后的礼物，或是泣不成声，或是掩面痛哭，但终究，那个人还是离开这个世界，在黎明前的时刻与他们永隔。

莎悠和伊耶亚斯、塔兹米和玛茵在村子里举行婚礼，证婚人是黑瞳。

伊耶亚斯把「贵族战车」还给威尔，两人之后选择帮助新国家，兰出任内政官。

布兰德在恢复伤势之后，依旧加入军中，为国效力。

拉伯克也在新国家建起后，向娜杰塔告白，娜杰塔答应了。那瓶葡萄糖最后也没用上，被拉伯克珍藏一辈子。

雷欧奈经营着酒馆，但她几乎不饮酒，熟悉她的人都很惊讶，问及缘由时，她只说是某位故人嘱托。

赤瞳数次将自己的烤肉馆吃破产，全靠众人不时接济，才挺过来。

切尔茜成了城里女性追捧的化妆大师。

希尔还是脑中缺弦，她收养了爱儿三人，在希尔温柔下，她们长出血肉恢复活力，并开始照顾希尔。

黑瞳成为新首都里，有名的医生，夜袭里两对夫妻，都是她接生的孩子。

被活捉的大臣等人，对他们的处刑持续了数天，兰和伊耶亚斯主持这次刑罚，在新国家的历史上，这次处刑惨烈程度也是绝无仅有；小皇帝在知晓真相后，带着愧疚，坦荡走向斩首台，作为最后的皇帝死去。

新国家到处洋溢着活力，娜杰塔以艺月的名义向普特拉人借贷，展开贸易交流并在那里，为他们多修了数座大型水库，夜袭众人灌得人仰马翻，这次却没了那个带头之人。被异民族与新国家展开外交，玛茵那样的混血儿也多了起来，不再被歧视。

作为屡次帮助革命军的胖子太守家族，最后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但胖子太守不再作为族长，玄也不再是族长护卫；他们爬的太高，而新的家族族长潜伏水底。

夜袭刚开始时，也时常出动，对付那些不安分的太守，让他们意外身亡；在一切稳定后，他们正式解散，新国家不能有使用杀手的历史，所以曾经让帝都震动的犯罪组织，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作为最终决战的大功臣，艺月，新国家将他封为开国大将军，新国家成立后，举国哀悼数天，他留下的重炮与枪械残骸被收藏在博物馆，书上记录他的故事向后人传唱着他的强大。

黑瞳他们时常聚会，述说自己的近况，笑着调侃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这类家常，有时笑着笑着，突然就缅怀起来，想到那个身影，他们不常提起他，却时常想念他。

【赤瞳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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