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询问的人渐渐散去，罗理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前面，但在看到郑明的瞬间立马是冲进人群，抓住郑明的手就是摇了起来。
“您好您好您好您好……”
郑明被罗理是摇得有点癫痫了，努力把手抽出来，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面前的人。
“你……你这边是……”
“我这是第一次来，我在听了您的演讲之后，虽然觉得讲得狗屁不通，但是大受震撼！”
“……这，你这边要是有病的话，可以……”
“所以我决定投资您！”
“……”
郑明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
并没有看出来他是个大金主的感觉，所以表情上还是存疑。
“我们这大秘境研究所，是有龙洲殿的直接补贴的，可不接受小打小闹……你这边要投资的话，投资金额是多少呢？”
“第一笔资金五百万！后面看情况，都是千万级别的追加！”
“……？！”
郑明似乎是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话说死，此时的表情也是十分自然地，一点点地变得柔和了。
虽然他觉得面前的人脑子有点不太清醒……但没问题，越是这种人的钱，反而是越好骗。
“行，那您稍等一下，我再解答一下大家的问题，您这边去我的办公室，我们慢慢谈？”郑明说着，又是有些不保险地问了一句，“您这边是做什么生意的？”
“嗐，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灾厄应对中心的一个小供应商，你懂的你懂的。”
“哦哦哦，我懂我懂。”郑明马上是心领神会，“您稍等，您稍等。”
虽然罗理知道他肯定没懂，但在这种人面前，一点业内的身份加上谜语人，打出来的效果就是十分拔群。
而郑明，此时虽然对面前这些只是白嫖回答的没什么兴趣了，但还是拿出了专业素养，又是微笑着看向了面前这些还在跟他讨论的善男信女。
“各位，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们对大秘境的探索，需要很大的资金流，而这个缺口……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所以，今天……这位……”
“杨伟！”罗理马上是把自己的名字大吼了出来。
“这位杨伟杨老板，给我们做出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如果大家等会儿也想聊聊赞助这方面的事情，我会一直等着大家。”
郑明说完，就不管那些还想提问的人了，直接是对罗理做出了手势。
“这边请，这边请。”
“您客气，您客气。”
罗理马上和郑明一起穿过走廊，来到了尽头处他的豪华办公室。
后面似乎有人想追上来，但马上是有学员之中的托，把他们拦了下来，是煞有介事地跟他们聊起了生命的起源。
而罗理这边被请入了办公室之后，郑明甚至第一时间没让他入座。
仅仅是关上门，郑明在门口就换了张脸。
“在我们谈之前，首先要验资，您这边有什么能证明您资产的东西吗？”
好在吴思思这边查到了，郑明这个谨慎而小气的人，是有这个习惯的。
所以罗理拿出了吴思思提供的，在中心里存档的保密合同。
“还验什么验啊，江北灾厄应对中心的后勤承包合同我都带来了，你要，直接转让给你！”
罗理说着，把包里的合同拿出来，直接拍在了桌上：“怎么样，够不够诚意！”
郑明推了推眼镜，那不大的眼睛此时也是瞪得老大。
这的确是够诚意，但是郑明此时更在意的，果然还是江北灾厄应对中心这几个字。
毕竟，那合同上的公章，看起来不像是造假。
“杨老板大气。”郑明的语气也是殷勤了许多，“不过您这边给灾厄应对中心提供物资，怎么会想到来听我的讲座呢？”
“不瞒您说，最近灰璃不是复出了吗？”
“哦……”郑明很显然更感兴趣了，“您坐，您坐，这个我们可以慢慢聊！”
罗理也不客气，扫视了一圈之后，直接坐到了郑明的办公椅上。
而郑明倒完茶回来，看到了也是一愣。
但还是马上自觉地坐到了本该客人坐的沙发上。
“您这边，看样子是对灰璃的行为有些不满？”郑明马上提问。
“可不是吗？她的采购要求十分离谱，想必是作为魔法少女奢靡习惯了，我看着那采购列表都来气！”
“是吗，有哪些东西呢？”
“洋酒、雪茄、跑车、电动按摩棒，嗐，不说了不说了，反正就像您说的那样，魔法少女就是赤裸裸的食利阶级！”
郑明马上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得好，要不是您，大家哪能知道这些新闻，我认为您可以去媒体上曝光一下！”
“哦？有什么媒体推荐的吗？？有钱一起赚啊！”
“嗐，我就是一个搞研究的，这方面哪熟啊。”郑明摆了摆手，“不过我可以推荐一家，叫爽姐娱乐，发的文都挺靠谱的！”
罗理微微皱眉。
这特么不就是珞珊姬的娱乐公司吗？
看来这公司在推流量上的确是有着一手的，毕竟一年内就把珞珊姬推到能跟魔法少女抢流量了。
那她们公司要是想把灰璃的名声给做毁，或者说跟灾厄降临派一起，来给人们灌输灾厄必胜和魔法少女无用论，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事物果然都是有联系的，罗理只是微笑。
“好好好，您这边有什么推荐的小编吗？”罗理再挖。
“有个叫胡瑛的主编，跟我吃过几次饭，要不我把微信号推给您？”
“不用不用，到时候我让我秘书去联系就行了。”
“好的。”
“哦，是副秘书。”罗理马上强调了一句，“不好意思。”
“行，能做事情就行，管他正副呢？”郑明只是笑笑，“那，要不咱谈谈正事？”
“谈！”
“您这边……”郑明也是露出了一副有些阴鸷的笑容，“别装了，直接说说投资的目的吧？”
“目的，什么目的？”
“这钱啊，一般来投资的，都是想去大秘境达成什么目的，您这边目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罗理马上是一拍桌子，“当然是把灰璃搞恶搞臭！！”
“哦，具体的意思是？”
“您这边不是说在秘境里面发现了灰璃的力量吗？怎么证明？！毕竟只要证明给大家看，大家不得把灰璃当过街老鼠一样打！！”
罗理说着，还做了个扇巴掌的动作。
郑明只能是摆摆手，示意罗理淡定。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是我，要是把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好收场啊……其实上面现在还是很看重灰璃的，我们这边不好直接对她下手……”
“不是，哪个上面啊？”罗理拍桌子。
“这个您别问，隐晦。”
“那我他妈不白来了。”罗理马上开始收拾东西。
嘭——
然后此时外面是一声巨响。
罗理不解地看向证明，但郑明也一脸懵逼。
不过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外面要是有闹事，应该会通报过来，他也不急。
只是继续跟罗理运筹帷幄。
“哎，您别急啊，我只是说，您的方法不行，但我这边还有别的方法。”
“哦？”
“但，您看是吧，可能……”郑明不好意思地笑笑，“得加钱。”
“老郑，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您别急，您别急，这不是开个玩笑？您这边其实对我们的帮助，可不止钱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还有什么事情？”
“比如说，您不是知道灰璃的采购清单吗？她最近有什么计划，或者有什么动向什么的，要是能提供给我……”
郑明说着狡黠一笑：“那还要什么钱啊！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通透！跟您聊天，畅快！”
“要不今天咱哥俩炒两个小菜，喝点？”郑明马上是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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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然后外面又是一声响。
郑明这次是有些烦闷了，但罗理这次把他拉了回来。
“哎，不了不了，还有人等着我回家吃饭呢。”罗理直接是把自己坐着的郑明的椅子，一点点用滑轮滑到了郑明的身前——
“那我要是给你了灰璃的情报，你能怎么帮我搞她！”
郑明一笑，小声说道：“也不是我们要搞她，她会臭是基于事实的……”
郑明把声音压得十分低，再开口：
“下次的灾厄降临，我跟你说，就是灰璃回归引起的！”
“就……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在大秘境找到的灰璃的力量吗？！”罗理故作惊讶。
“没错，级别估计不低于A级。”
“不低于A？！”罗理马上是急了，“那我们他妈不都得完蛋吗！？”
“哎，别急，别急，我们有这个情报，可以先去川普大区避避，等灾厄处理完了，再回来嘛？”
“但你不是说，人类不应该逃避灾厄吗？”
“但我要是死了，这个思想谁来传播呢？”郑明只是大义凛然地笑了笑，“我迟早会献身给灾厄，但还不是时候嘛！”
“我懂我懂，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嘭——
又是一声响。
郑明似乎已经有点着急出去看看了，跟罗理聊得也有点不安，言语微微有些着急。
“你……嗐，算了，兄弟你还要再开悟一下，我现在还跟你说不清楚。”
“那灾厄是啥时候降临啊，我也想先准备准备机票了！”罗理马上是煞有介事地慌了起来。
郑明这时候则是笑了，摇了摇头。
“杨老板，做生意，应该没有空手套白狼的吧？”
“怎么说？”
“这个情报值多少，您总得开个价吧？”
“五百万都不够啊，老郑，不厚道啊！”罗理故作来气。
“哎，一码归一码，杨老板，命，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啊！”
“但你不是说，人类不应该逃避灾厄吗？”
“……”
郑明欲言又止，最后是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杨老板，我再强调一下，我们这不是逃避，而是在贡献！你的钱，我的思想，都是人类进步路上必不可少的东西，所以我们还不能死啊！！”
罗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哪些人能死呢？”
“还用说？信魔法少女的，不信灾厄降临的，都是人类的绊脚石！”
“好好好，那你说我这钱给你了，你能用来干什么？”
“让大家信那场灾厄，是灰璃造成的。”
“就靠爽姐娱乐？”罗理质疑。
“当然也靠别的力量。”
“您的嫡系……总部和龙洲殿的人？”罗理继续套话。
“哈哈，不瞒你说，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给我也疏通疏通呗，我有的是钱。”
郑明微微皱眉，第一次感觉到了面前的男人，其实是有着很多的思考。
自己，似乎跟他聊得太久了。
嘭——
甚至外面的声音都是变得有些频繁了起来。
“先签合同，盖章，款项到账，自然会有所引荐。”郑明引开话题，已经很想出去看看了。
“没问题老郑，钱，可以马上打，但我在这之前啊，还想打听一个有点地位的人。”罗理眉头深锁，一本正经，“是我听说啊，她跟灰璃实在是有着很大很大的联系……”
“……”郑明不解，“有这样的人？”
“没错，是龙洲殿的，叫张玉婷。”
气氛在瞬间跌至冰点。
半分钟的对视之后，郑明直接是从屁股后面倏地摸出了一把袖珍手枪，站起来直直地指向了罗理。
“你他妈越界了，你知道吗？”
罗理十分淡然地举起了双手：“我越没越不知道，你这个行为，挺越的。”
“问张顾问干什么，你是什么人，谁指使你来的？”
“我还以为，咱们刚才谈得很开心？”罗理歪头不解。
“是我失误了，杨老板……误以为你是个傻子，就想从你的口袋里多掏点钱出来。”郑明冷笑一声，“呵呵，利用了我的先入为主的观念……你，其实不太一般啊！”
“你这些心里话，非得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吗？这生意……”
“别生意了！你要是不说谁派你来的，你今天别想从这里出去……我想想啊，难道是胡巍那个小丑？最近他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古怪……”
嘭——
嘭——
嘭——
“他妈外面到底什么逼动静！”
郑明很想出去看，但手中指着罗理的枪却不敢怠慢。
罗理则是微微皱眉。
看来胡巍那小子虽然笃定自己没有被察觉，但这些谨慎到骨髓里的灾厄降临派的人，早就把他给当做眼中钉了。
或者说，从他把灯芯交给张玉婷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活得下来。
罗理只是淡然一笑，用口水润了润喉咙，才是再次开口。
“你自己说的啊。”
“我说什么了？”
“今天别想从这里出去。”
“你他妈……”
感受到了威胁的郑明，没有再任何犹豫，在骂着的同时，准备扣动扳机。
但也只是准备而已。
嘭——
一颗冰子弹，已经如幽灵一般划开了空气，带着凉意瞬间击穿郑明举着的手臂。
啪——！
声音细微而清脆，在这办公室中甚至是产生了些许的回音。
寒气在子弹击中的位置，瞬间蔓延了开来。
郑明的手臂变得惨白，冰霜迅速覆盖。
而在内部，刺骨的寒意顺着神经和血管流淌，如针尖般刺痛着手臂内每一颗细胞。
甚至一滴血，都没有渗出来，而是在那穿透的伤口处，前小后大地形成了两片血色绽放的凝固。
而这些，都是在几秒中之内完成。
郑明的整只右手一直到肩膀处，都已经是被完美冻住了。
罗理自然是没闲着，在下一秒，往前把板凳一拉，借着冲击力，滑稽地一脚把郑明给踢坐在了沙发上。
而倒在沙发上的郑明甚至根本没看罗理，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的手在震荡中直接是碎掉了。
“你自己说的，命，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对吧？”
罗理说着，上前一步，拍了拍那已经被冻成冰雕的手。
“那接下来，我所有想要的情报，你都会如实答复给我，对吗？”
郑明这才明白，自己所谓的大意，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
“这……这是篮栀的招式，魔法少女！你不是什么杨伟，你是……你是谁？！篮栀的主管吗？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看来篮栀回一趟月华的中心还是有用，情报还是完全传出去了啊……让你们误以为她还不是我的人，也是让你们这些家伙掉以轻心了，挺好……”
“你……”
“你刚才不是问那外面的动静是什么吗？我已经让我的主管去查清楚了，那些来听讲座的，只要给你们大秘境研究所投钱了的……”
罗理做出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嘭——”
郑明惊讶之余，身体已经是开始发抖……
说出来的话语，也是也已经是不再管什么逻辑——
“你……你把，你把那些老板，都……都让篮栀杀了？！你……你怎么能让魔法少女……做……做这种……犯罪的事情？！”
“犯罪？支持你把大秘境的灾厄他妈给召唤到我们大区来，才是他妈的犯罪……”
罗理说着，从自己的公文包中，缓缓地把琉璃盏给拿了出来，举到了郑明的眼前。
“郑教授，这边能麻烦你说一下吗？我的灯芯，你到底让软咪拿去大秘境……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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