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的前厅内,坐在主位上的夭荧惑叫完四人的名字后便静静微侧着身子,任由两只宽大的衣袖拖在地上也不在意,左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右手则支在扶手上摇晃着酒壶默默地盯着,等待着被邀请的客人到来。
一刻后,一身偏暗淡金黄带赤点缀,犹如昏时天颜鳞甲的英气身影,身左侧束直刀,右则束长剑的迈步过坎踏入厅中止步于门口,开口。
轻和的声音中带着点冷硬感。
“这红线你自己就能扯断何必再找我,我很忙。”
“这是魔的青丝,我怕扯不干净。”夭荧惑移动视线先是看了眼那与夭黎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给人的感觉不在儒雅,而是骁勇善战。
随后看向束于他腰身两侧朴素不失简雅,无鞘,其华外露其意威显的刀剑:“再说,术业有专攻,那把尽得斩断二字其意的斩断剑不就是专干这个的吗,用它断的干净,我比较放心。”
“呵,你还怕魔,你怎么干脆不用屠灭刀,更干净。我是修罗,职责是斩断死人的因果,屠灭灵顽不灵死不转生的死鬼,不是专门给你处理这种小破事的冤种兄弟。”
“这就很不亲兄弟了。”
“这才很亲兄弟。”
说着的同时,修罗右手握住剑柄一根发丝便显现在剑刃之下触之既断腐朽作烬于无。
完事,修罗便转身离去,在一脚踏出门口时就听夭荧惑问:“真的能斩断到我是我,他是他。”
修罗停步,不悲不喜道:“看来你想活。”
“从我强行被执念成魔,成为他自己的心魔开始,我就未曾想过死去,谁愿意在自己强大到能对抗甚至赢过命之一字,不用再顺应顺理成章的归之终宿时不随心逆活。”
“我只是一时空虚无聊没精神罢了。”
“这不,我在试着找点事做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既然空虚为何要断魔丝。”
“我只是无聊的空虚,没有寂寞冷,不需要有人给我暖心和暖身。”夭荧惑看着他的背影平静道。
修罗没有回头,迈步出前厅:“这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而我只是一件事情顺理成章的开始之一。”话落便不见身影,回了地狱继续枯守职责。
他走后,夭荧惑饮了一口酒,喃喃自语着:“一件事却顺理成章的逆推了所有因果,师尊的十二分霸道,一分柔?”
“柔却霸道的更胜过十二分霸道,打太极呢。”
话末摇了摇头,然后大声道:“抱歉师尊,您给的媳妇我就不要了。”
“荧惑,这话若是落入那孩子耳中就不好了。”帝君的声音在夭荧惑耳中响起。
“师尊,我错了。”他双手握着酒壶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是为师种的那颗万年金玉败絮柳不知被谁连根拔起烧了,有点可惜啊,本意“送你来着”。”
夭荧惑双眼眨啊眨的,双手来回捏着酒壶:“师尊,我错了。”
“还有…………”
“我错了。”
“还有那件事……”
“好吧,我错了。”
“以及……”
“师尊,你今天是一定要罚我?”
“嗯...!”
“哦,我错了。”
“甚是悦耳,很合我意。啧,不逗你了,感情的事情以后随你自己的意。为师的羽翼护的住你们。你有客至。”话落帝君的声音不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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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羽翼很温暖,但却遮天蔽日太过浩瀚无垠,能小一点就好了。”夭荧惑双手紧握着酒壶,眼睛明亮的注视着门口低语。
“小朋友,忽然低落什么呢,这不该是你啊。”一道蓝白相错相映,衣襟一线绯红斜下,如身着一线殇痕晴空,银白相间发丝及腰散落,身姿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嗓音亲和的说道。
“稀客啊。”夭荧惑坐直身子嘴角微扬,轻和的嗓音淡淡的,看着他那张线条不明显,柔润俊秀的脸。
那人走入前厅,衣袖束袖的双手背在身后,像极了颐养天年的修道武师。
“可不是在颐养天年吗,而且稀客才珍贵受欢迎啊,我这不来联络联络感情嘛,免得淡了。”
“哦!说吧,什么事。”夭荧惑双手抬了抬大袖将双手和酒壶遮住,正襟危坐的注视着他坐在左侧临近自己的座位上。
仙痕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屁股坐下,背着的双手放置身前双腿上不安分的互相拨弄着,眼神依旧在夭荧惑的袖子上。
想着这次怎么将那只酒壶抢到手,并喝上酒,赢得赌约,直接弃了往后他遗留导引起的那局对局棋手。
他不急不缓的道:“是你那四个少年的机缘如今反倒因你终是牵连了起来。”
“啧,受伤真难受,如今剩的这点寥寥无几的力量,这种事都反应不过来了,是哪几位嘞。”
“槐都后主,仙,星少君。”
“少游说谈天之名一听就想邀请去谈心一番,不过他不急,自然会有登星上位来见之时。”
“而后,只说了一句,两离之名注定一方离守。”
“后,这是想找个伴了吗。”夭荧惑打趣的道。
“你也不怕她半夜把你这个亡者拖入冥落界塞入轮回,这事的可行性她可是已经思衬很久了。”仙痕眼都没抬一下,目光紧锁着他的袖口。
“没关系,反正我想在奈何桥上来回蹦跶也很久了。”夭荧惑十分大气的说道。
要不是某人一直惦记着酒壶,他非得大挥衣袖不可。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达至他耳中:“试试?”
“试试就试试,但现在没空。”夭荧惑心道。不过她却没再理他。
“好了,说回正题,仙的话是,让身有世间最后唯一孤脉仙人血脉的桃灼仙顺着时间自然顺流而下修游至与他相遇,方才缘至无须师徒礼仪自然即是师徒。”
“他又从不回游旧故之时,旧时亦留不下他曾过身影,与他缘至漫漫长,不知到何时,那就只剩下梦尘了。”
“她,她的机缘就是你,不然你师尊可不会无聊的无缘无故牵红线最后白费心,只是他顺手为之锦上添花罢了。”
“嗯,既如此我便好做安排,定下后事,我去与他们聊聊,你无他事就回吧。”话末夭荧惑便起身一步踏至厅外。
再不走他就凭实力动手抢壶了,自己现在可打不过他。
仙痕视线随着夭荧惑的移动而动见他快步消失在视线内,摇头叹息:“还是想的太多,败在了实力上呀。”
仰面无泪,借话夺壶失败,今日只能如萤火消散败走宅院前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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