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血色的拜泪在道谢完后,旋即,一阵身体传来的抽痛与空虚中,彻底昏死过去。
眼前忽的昏暗再也感受不到什么,无论是耳鸣还是霜星的惊愕声都似乎深陷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拜泪这才睁开双眼醒了过来,他是被念叨声吵醒的,耳朵吵的生疼。
迷离的暗红是他视野转晰后的颜色,还有手下那被褥绵柔的触感。
沉思半天好一阵的拜泪这才发觉,自己是给人带回住所了。
先看了一眼床铺悠然飘起的帐幔,又看了看眼前围在身旁正议论纷纷的教徒,缓了囗浊气:
“睡个觉都不踏实,我都快给你们吵聋了,哎……也不知道我现在成什么样了。”
此时屋内的气氛寂然凝重,每个人都以为拜泪惨死抽了魂,宛若死物似的瘫坐在这。
正当惨痛压抑的气氛烘托在众人头上之时,嘎吱床铺的响声,顿时引起村长的注视:
“动了?!我就知道!教主不会抛弃老朽的!!快看!哈哈哈!!教主没死!天佑我欲疯啊!”
这疯言疯语,引得教徒们环视还以为村长因思念过度失心疯了。
直到他们下意识看向床铺上的拜泪挣扎着起身,床也真的在微微晃动。
“扶……扶我……”嘴里嗤出血水的拜泪宛若血人颤巍巍的想起身,涣散的眼神重新凝结。
众教徒欣喜若狂跟开了眼似的,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身躯直挺挺的立在暗红色的床铺上。
“哈哈哈,没死成!没死成了成了!我这都没死成!!哈哈哈……”
说句实在话,当时若不是血肉缝织蠱大展威能,他陷入生死绝境,还真就栽在那刺客手里了。
不论惨死,还是被悬赏他人头的乌萨斯关押,都将再无回天之地,魔道便是如此,稍有不慎,成败在此沉浮。
念及到此,就在拜泪还在为魔的执着而琢磨之时,他双眼熠熠生辉陡然转为疑惑。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其他人在看自己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拜泪愣住了,明明这次自己都已经像往常一样活了。
可是教徒站在那里眼神却是着魔般,飘忽不定,虽然确实对自己狠了点,但为什么光在那里愣着?
“喂,喂喂,愣在那里干什么?这次你们是怎么治好我的?不会又是村里的兽医吧?”
拜泪神情严肃,开口发话了,可奇怪的是教徒却只是呆愣在那,罕见的没有爆发出问候。
“咋了这是?怎么搁那边站着不说话,难不成村里死人了?”
拜泪双眼微眯,不经握紧绵暖的床铺府身朝着他们探了过去。
旋即,所有人皆是转为警惕,倒退一步,给人腾升起一股强烈排斥的韵味。
“你们这样子我很伤心诶。”见他们这番见了鬼般的举动,拜泪陡然雄躯一震。
“魔……魔头?你是人是鬼?你还是那个魔头吗?”
一时间,霜星面色惊恐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说话的玩意。
“这话啥意思啊?怎么组合在一起我听不懂呢?好小众的语言啊……”
拜泪匪夷所思的听着,然而当他感受到身体扭成一节的不对劲之时。
他旋即举起手,试着微微驱动指头,惊骇万分的打量起来,口中更是止不住的喃喃自语。
“等等,怎么可能?谁来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一眼挥之不去的血手,皮肉外翻,血丝黏在一起弯弯延延。
跟常人的右手或五指比起来,却像是无稽之谈。
它看上去完全就是由内脏强行绑在一起而成的肉沫。
那肉沫子拼凑成的手还挂着随风摇摆的血丝,已经与表面彻底粘粘死了。
这只畸形不成样子的手,此刻正用那没有指甲或表皮的表面紧紧攥着被褥,将暗红的床单透得更为鲜红。
拜泪深邃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身影忽的出现在众人慌张吓得够呛的瞳孔当中映出倒影。
如果那是自己没错的话,在拜泪心里连他自己都把那倒影称之为怪物。
“我他妈这是怎么了——!”
哪怕是浑身疼的想死,拜泪居然还在自言自语,众人心中的担忧更上一层楼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正常人,咋跟正常人交流他们还是有办法的。
但是没有人样的,换做是谁,谁心里也没底。
在屋里烛火的照应下,拜泪从目光凌厉到看到自己成了这副鬼样子的时候,给他都急的叫出声来。
他很难想象,这实在难以言说的东拼西凑般的血肉真是自己?他接受不来。
“血肉缝织蠱的能力真就纯硬缝血肉?这虫子啥也不管?给我缝成这鬼样子。”
拜泪甩了甩手掌上的血线,神色傲然地发觉那根血线又牢牢勒紧自己的躯体。
“现在的我是人是鬼?”他又不自觉地脑海浮现涟漪,混乱的想着这个问题想得大脑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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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再怎么离谱,拜泪,你也不能成这副鬼样子!”拜泪竭尽全力压住浑身冷颤。
“好好想想办法,再糟点又能怎样?嗯,没多大事!也行……还能拼回去?”
拜泪扬起头了然转身,面色平淡的看向众人,骇然至极血浆人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神情亦是了然:
“岂能就此行将就木,没事的,我想到办法了!”
刹那间,拜泪眼中凶光一闪用那掌骨突出的血肉右手用力咔嚓一下,直朝身体插来!
众人只感觉如针扎背般看得脑子发麻,直窜天灵盖,震惊的环视着拜泪把不规则的地方划的稀烂。
拜泪疼的直皱眉头,指骨勾着裂开的皮肉,紧随着他疼的惨嚎,如同织衣般用力扯着皮肉往上提了提。
将其挪动到它应该在的部位,然而才刚挪动皮肉却脱落了下来,被撕破无力地落在地板。
拜泪俯视着血肉模糊的皮,却笑的更加庆兴,“没事,只是皮而已,大不了全撕了,等长后来。”
眼瞧着拜泪自我催残,甚至疯起来将尖锐的指骨对着胸膛,科比心惊胆战的连连伸手拦着。
“牢大,你要当没皮怪物吗!别这样,想开点,你起码还有手啊。”
扯了大半天,科比发觉实在无妨说服,拜泪这副鬼样,实属看不下去了。
讲心里话,若是他变成这样,早一头撞死一了百了了。
拜泪终于停下疯狂行为,愣了半晌双目陡然紧盯看着他的众人,感觉自己来效率太低,想到一个惊人念头。
“只能搏一搏了,若是这蠱虫然将我变成这般模样,那岂不是可以缝回去?”
想到可能成,拜泪的目光渐渐的熠熠生辉,他握住缠绵在自己身上的血丝,一把抓住勒在手上。
血丝抽动,旋即,四处乱飘在拜泪的血手上不停扭动。
“血肉缝织蠱你他妈给老子负责!”拜泪一掌往肚子猛掐,再次将血丝紧贴身上。
不停的尝试之下,拜泪能感到皮肉开始包住,在血丝的钻动的效果缝合起来。
拜泪越发用力地让指骨勾住开裂的皮肉,企图将它住该呆在的地方贴去,可是不管如何……
就是缝不到该在的地方,“靠!”裂痕很深的牙床从口中张开,拜泪肆意刺破自己皮开肉绽的皮,狠地一挪。
“应该包住了吧?”要死了般全无血色的他向众人轻声问了句。
在得到肯定后,他开始对那些弄不到的肢体打起了主意。
身上脱落的皮算是强行缝住弄好了,痛得要死的拜泪看向众人求援道:“剩下的我勾不找,你们想帮快帮。”
拜泪的发话,众人也不好拒绝,纷纷出手,试着帮助拜泪这个可怜人把他整合人样。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活,血丝只能起到固定作用,剩下的还得凭记忆缝起来。
当然所有人都要帮,就连路过的爱国者都被请来,用那巨大的战戟将不太标准的地方修正。
“小子,你忍着点。”爱国者猩红的双目,眼角直抽抽的用战戟将血肉硬生挤正人形。
折腾了大半天,天都暗了,论这过程行刑都形容不来,当拜泪年强扭成人形后。
他若有若无地看着自己瘆人无比,依然挂着蠕动在肚子上的肠子,从身体的缝隙露了出来。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拜泪下意识的把粘稠肠子塞进自己裂开的缝隙当中。
“牢……牢……大?!”科比直勾勾看着模样骇人的拜泪将肠子随手塞了回肚里。
“啊……嘶……你妈……痛屌了~没办法,没得选!!必须塞回去……要不然……”
拜泪顿时痛得瞳孔陡然缩成针尖般大,塞肠之痛,疼得他浑身颤抖的直蹦起来。
拜泪此刻发出的凄厉声音,教徒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声音周围的教徒听得可是清楚的狠。
这惨状给围观的欲疯教徒们看得眼角抽搐,就连天天折磨自身的他们都不由于心不忍。
这狠劲怕不是他们用刑都赶不上吧?
“教主……这也太狠了吧,肠子都滩出来了直接塞回去,就……就这么随便?!”
“呕~太血腥了,我……我晕血!!”就连路过起好奇心的游击队都不禁剧烈干呕了起来。
“什么大不了的,没死就行,先这样吧……”
浑身血汗的拜泪硬拖肠子往里挪,再次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目,气喘吁吁的打笑道。
科比努力强忍心中的恶心,但只要一瞧见血肉模糊的拜泪向自己露出苦涩的惨笑。
他实在忍不住了,随后就一扭头干呕了起来,给他昨天肚子里残留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连爱国者和霜星也忍不住的同情道: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让他成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现他就成这样了。”
这天,就算是晚上,拜泪的惨嚎声那可是萤绕在村中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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