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女看着他，“别惊讶，这里的神仙都抠搜的很，灵气什么的都要省着点用。”
如月明没说话。
他旁边的红衣女鬼附和道：“确实那些花里胡哨的没有用，实用为主。”
童女指了指，“看吧，别人规则级也是这说呐？”
如月明伸手往绳梯上面爬。
这座建筑的三楼作为悬空祭祀层，是没有楼梯直接上去的。
平常清洁卫生，也只能靠这种外在的楼梯上去。
上到了三楼。
与普遍房屋不同，只见三楼里面宽阔平整，与普通楼层并无二致。
其中几乎没有额外的装饰布局，通体木地板，可正中央奇怪地放着一张八仙桌，四把长凳子整齐地放在桌子四周。
童女当自己家一样，飘下树干，往里面进去，招呼着如月明坐下。
她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女鬼，“来者都是客，坐下说话。”
红衣女鬼知道这是山神的地界。
山神大小也是个神，与她是两个体系，她战战兢兢地坐下。
童女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咱们人都到了，山神也不出来见见？”
穿屋而上的巨大树干上，一身土黄色宽大袖袍的男子突兀出现。
他看着如月明三人。
表情一脸冷漠，仿佛是对突然到访的不喜，他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月明站起身，双手合十，“山神大人，打扰了。”
听闻这话，山神脸色稍微缓和一点。
他看向童女，“你们来有什么事儿？”
童女笑笑，“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
山神那句不欢迎你，硬生生憋在喉咙里面没敢说出来。
如月明感觉到了山神和童女之间关系不怎么样。
他急忙打圆场，指着旁边的红衣女鬼说道：“山神大人，我是拾善寺的和尚，今天中午遇到这个女鬼，想超度于她。
“可听闻其尸骸，藏在一棵树下，还有山神大人镇守其间，特来叨扰山神大人。”
山神听罢，转头看向坐在桌子边的女鬼。
开口感叹道：“噢？尸骸能被压在树下，按古时候的传统，你应该是不祥之人。”
女鬼听罢不祥二字，脸色就是一变，她惊呼道：“我不是不祥之人，不是…”
她声音越说越小，听上去似乎自己都没有底气。
如月明也转头看过去，开口问道，“不祥之人？”
山神点点头，“一般指的是给村子带来灾祸的人，有时候往年年景不好，颗粒无收。
“村子也会推出一些不祥之人，火刑之后，将其没烧完的尸骸藏于树下，所谓镇压不祥。”
如月明转头看着童女，“真的有不祥这种说法吗？”
童女呵呵笑笑，“不过是一群凡人，对天道无能为力的无能狂怒罢了。
“他们不去想着改变环境，或者改变种植方法，而去用这种伤害弱者的方法，来自欺欺人。”
红衣女鬼，听到她这样说，感动的都要快哭了。
五百年了，她一直纠结于自己不详之人的身份。
别说这些神仙了，就连那个河童都看不上她。
而面前这个透明的小姐姐，实力深不可测，她居然能为自己正名，说不感动是假的。
就在这时，山神开口说道：“每一個时期的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不能用现在的观念，去否定以前人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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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女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留，辛辣的开口嘲讽道：“知错就要能改，我用现在的观念说她不是不祥之人，有错吗？”
山神反驳道，“古典不可废，我知道她，她在献祭名册上。”
如月明听懂了山神的意思，他开口问道，“那我能将她的尸骨取出来吗？”
山神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童女，“不可以。”
如月明疑惑问道：“既然她都是不祥之人，那我将她超度，岂不是你也省事儿？她也能够进入轮回？”
山神摆手，“我们自身有一套体系，按规矩是一千年。”
如月明缓缓抄起手，“可是我就想送她去轮回怎么办，那山神就不能通融一下？”
童女也抄起手，“对呀，山神就不能通融一下？”
山神本想说不能，这尸骸压在树下，不单单是镇压这么简单。
万物都需要能量驱动，山神也不例外。
女鬼外出行走，多少一些残余力量会通过尸骸本源滋养神树，说是额外的供养关系都不为过。
不过这是山神修炼的秘辛，连女鬼自身这个供养者都不知道。
没办法，在灵气稀薄的这个世界，神仙要维持自身的开销，自然需要一些额外手段。
但山神与黑恶势力不同。
他只是被动汲取，不逼迫这些所属的厉鬼去杀人，真出了纰漏，也没办法追究到他头上。
他把这种行为称作墓葬管理费。
但进来了能不能走，就由他说了算。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显得自己跟个反派一样。
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个三观不同的童女，天知道她会搅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出去乱说。
想到这里，他妥协了，转而说道：“可以，但是要拿东西换。”
如月明开口说道：“愿力？”
“可以。”
如月明还有20点愿力，发散出去。
山神收到后点点头，他也没多余为难，“随我来吧。”
去了树下。
山神递给如月明一把锄头，指着大树下方约莫半米开外，“下方一米左右，有个盒子，她的尸骸就在盒子里面。”
如月明花了些力气取出盒子。
正方形的盒子约莫半米来长，陈旧的盒子上面，画满了繁杂的符纹。
或许尸骸早已化作了枯骨，盒子不算太重。
红衣女鬼看到这个盒子，神色就不住哀伤。
如月明洗净手上的泥土，看着山神，“感谢山神大人，这桩事情解决了。
“小僧斗胆再向山神大人打听一个叫柴山证的人。”
“柴山证？”
“嗯，就是她五百年前的爱人，还是个村长。”
山神收了愿力，语气都要好许多。
他略微想想，开口道：“倒是听过这个名，他机缘不错，死后在那目黑川河神庙当个河童子。”
“不过。”
山神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他死后才化身归位，死前记忆或许都没有了。”
他指着红衣女鬼，顿了顿，“并且河童子样貌气质那些皆变，或许他压根就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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